吗?!一秒钟有24帧!!!”
谢兰生说:“真没有。我剪辑了整整6天,剪了6帧。”
最终todd要晕菜了,说:“我们这的剪辑师剪。我们剪好给您看看,您要认为我们这个剪辑版本可以上映,就拿去上映了。”
谢兰生只耸耸肩膀:“好。”
结果,环球影业这一剪辑竟然再也没下文了。
直到大约两个月后《一见钟情》在美上映。谢兰生到网站上面翻了翻电影简介,看见“片长”一栏写着:【140分钟。】
他忍不住笑出声来:环球影业当初让他无论如何剪掉20分钟,最后自己也没动嘛!
在下次的电话当中谢兰生便问起这事,todd苦笑着道:“环球影业的剪辑师也觉得片子非常难删。他们花了一个来月终于剪出三个版本,我们举办了试映会,让xxx·xxx、xxxx·xxxx、xxxxx·xxxxx等大导演给些意见,结果,所有导演全都说,最初版本是最好的。”
“于是不剪就上映了吗?”
“对,我们承认您是对的,确确实实剪不掉了。”todd说,“我们这边也不只想上最赚钱的电影,还想上最好的电影。既然导演一致表示《一见钟情》越改越差,那就算了。”
谢兰生还有点感动。
…………
就这么着,过山车般跌宕起伏的四个月结束了。
谢兰生和莘野两人都想好好地歇一歇。
“去哪儿呢……?”谢兰生问,“贝儿,你想要去哪儿度假吗?去欧洲?”
莘野眼睛深深望着他,突然道:“兰生,跟我见见我父母吧。”
“……”谢兰生抿了抿唇。
莘野又说:“我坦白说我是gay了。”
这简直是突然袭击,谢兰生的神经绷紧了。心脏冲击胸腔,他故作平静,轻声问:“然后呢……?”一口大气都不敢出。
“然后?”莘野被他妈妈气笑了,“我妈说了,我高三时她就看出我是gay了。她问,‘你还是选择出柜了,这么多年很辛苦吧?’”
谢兰生:“……???”
他懵了,问:“你是吗?”
“当然不是。”莘野吃完面前早餐,抬眸望望兰生,又拿餐巾擦手,一边说,“我初中时家里信箱女孩子的情书很多,有华人有黑人有白人,还有印度人,我妈拿给我看信,我懒得看,让扔了。兰生,遇到你之前……我是真的不感兴趣。”在他当时的世界里,或美或丑的皮囊下,她们都俗,都无聊。
兰生又问:“然后呢?”
莘野继续说:“不过,我那时候一好朋友是丹麦人,非常漂亮,他常常来我们家住,打游戏,一闷一天,我妈认为我们是gay。
谢兰生问:“非常漂亮吗?”
莘野轻笑,眼睛一挑:“没你漂亮。”
谢兰生:“……”
“总之,我妈当时并不知道我们两个到哪步了,不敢开诚布公讲,担心她一说出口我们两个才意识到自己是gay。她就自己越想越对、越想越对,觉得八-九不离十了。她说,她用一段时间才接受了这个事实,原话是‘have difficulty adjusting afterkid came out’,不过,随着时间过去,也好多了,一年以后终于接受。她说,‘negative reactions tendedease over time’,‘i accepted the fact after the first year’。”
“你妈妈……”谢兰生不知道应该如何评价了。
这乌龙。
他又心疼莘野妈妈,又庆幸最大障碍不存在了。
“她瞎想。”莘野说,“那个时候,美国已经开始讨论同志平权了。1969年发生石墙骚乱,1978年旧金山开始骄傲游-行,1987年纽约允许同志继承财产等等东西,同志开始享有权利。她在美国……容易一些。”
顿顿,莘野又说:“我说高中我还不是,那时候跟fred没什么。她还不信,坚决不信。”
谢兰生:“…………”
“兰生,回家吗?”
“嗯。”谢兰生也抬起眼睛,非常真诚,非常坚定,“好。莘野,其实我也想呢,这个八月度假回来我就带着你见爸妈。”
兰生爸妈对于莘野从头至尾一无所知。李井柔和兰生爸爸会时不时地催催婚,但谢兰生三十五六岁,在开始忙《一见钟情》之前只有三十三四,作为一个顶级导演他还处于黄金年龄,并不大,想寻一个好的妻子绝不是件困难的事,甚至说,因为社会的不平等,绝大多数成功男人在这时候都不着急,因此,李井柔也没催太狠。
但,谢兰生想摊开牌了。
他有爱人,他叫莘野。
“好。”莘野语气十分温柔,“那就定下洛杉矶了。我叫助理去订机票。”
“嗯。”
莘野其实没有想到自己出柜如此顺利。他并不担心,毕竟,他四岁起想干什么他爸妈就管不了了。他本打算让他爸妈自己在家好好想想——去年五月麻省刚刚宣布同性婚姻合法,想开应该不是很难。却没料到……
不过,虽然定下洛杉矶,莘野发现,在接下来的谈话中兰生还是有些焦虑,于是问:“怎么了?在担心什么?”
谢兰生一边想,一边老老实实说:“我担心你的爸妈不喜欢我,不顺眼。”
“为什么?”莘野失笑,“因为是个男人?他们已经接受了。”
“不是。”本来谢兰生是真的担心,不过他把话说出来时,却莫名地不太爽利了,哼着气儿道,“我没人家漂亮,还没人家英语好。”
莘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