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知道的?”
李儋元笑了笑:“可不止你懂的在宫里布人,皇叔最好记得,我才是大越的皇子。”他神情一肃,如锥似的盯在李徽身上道:“我不管你对皇祖母做过什么事,可父皇对你向来不薄,他是真正把你当作了亲兄弟,若是你敢对他用任何阴招,我宁愿鱼死网破,也绝不会放过你。”
李徽被他逼视的莫名心惊,然后摇了摇头道:“皇侄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心不够狠。你放心,我可没那个胆子谋害皇兄,可你想过没,他只要在位一天,你哪怕能当上太子,也免不了同宗兄弟的厮杀争斗,唯有你堂堂正正坐上那个位置,才能尘埃落定,得到至高的权柄。”
李儋元斜眼瞥着他道:“究竟是我尘埃落定,还是你尘埃落定?”
李徽一怔,随后笑道:“皇侄怎么能这么说,我可是一心为了你好。”
“到底是不是为了我好,皇叔心里有数。可我不会像皇叔一样,为了那个位置,连骨肉至亲都不顾,父皇和岚儿便是我的底线,其余的,我不会管你怎么做。”
李徽听到他提起那个名字,笑容便淡了下去,随后又叹了口气道:“皇侄是不是觉得,废了皇后,太子就必定会被废储。”
李儋元未置可否地啜了口茶,等他继续说下去。
“太子如果被废,相当于一个死人。皇后落得这个地步,当然会用尽法子给她儿子争回条生路。更何况,徐家除了个做了十几年右相的国舅,还有位坐着京卫指挥使的徐远在,他一句话能调动小半个皇城的兵力,这也是皇兄迟迟不愿动太子的原因。”
“你是说,父皇会因为皇后的苦求,再加上徐家的负隅紧逼,把太子留下来。”
“没错,所以皇兄既然动了皇后,就不会那么快废储,为了皇城的安宁,必须等到最合适的时机。可皇兄能等,三皇侄你可等不得,万一皇兄出了什么意外,皇位可就理所当然落到了太子的手上。那我们现在做的一切,可就全白费了。”
李儋元突然想起,安岚对他讲的前世里,大约就在两年之后,皇帝就会在一次狩猎中遇袭,然后驾崩归天。然后太子继位,对手足兄弟大开杀戒,他靠蒋公公拼死保护才逃出了皇城,去了蜀中与豫王联手。可既然他已经提前预知了这件事,就必定不会让父皇再出意外,于是捏紧了拳道:“我说过会保住父皇的安危,皇叔就不用操心了。”
李徽冷冷一笑道:“皇侄未免也太天真,不知你信不信,一个人,尤其是帝王的生死,在冥冥中生死自有定数,命数如此,又岂是人力能够扭转的。”
李儋元听得暗自心惊,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问:“那皇叔究竟想要如何?”
李徽将身子靠过去,压低了声道:“如果徐氏因皇后的事谋反,三殿下手里可有筹码?”
李儋元眯起眼,不答反问:“右相和徐远可不傻,既然父皇不想废太子,他们何必做这么大逆不道的事。”
李徽微微一笑:“我手里已有棋子,只差最后一步,就能让徐氏翻盘,徐氏犯下这种欺君重罪,太子自然也只剩一条死路。太子一死,皇侄又有平乱之功,接下储君之位也能服众。”
当李儋元走出暖阁时,天色已近黄昏,他看着渐渐隐入屋脊的落日,长长吐出口气。将手笼在袖子里,快步走回了卧房,一进门便闻到股药香,看见安岚专注地蹲在小铜炉旁,守着瓷罐里的药煮开,皱起眉走过去道:“丫鬟呢,怎么让你来煎药。”
安岚转头对他笑道:“是我让她们教我的,我既然当了睿王妃,总不能连给我夫君煎药这种事都不会做吧。”
她见李儋元脸上没什么血色,便将他双手揣进自己怀里暖着,又柔声道:“再说了,咱们以后万一有没人服侍的时候,这些事我也总得会做,人家说柴米夫妻,总不能断了烟火气”
李儋元明白她在担忧什么,一把将她搂进怀里道:“你放心,那样的事绝对不会发生。迟早有一日,我会让你做我的皇后,再不会有任何忧虑。”
作者有话要说:呼,觉得我自己棒棒的,么么哒还在看的小伙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