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艹——”
陈采星握着生锈的刀,对上小弟乖乖牌的大眼睛,强行吟诗一句。
“草色遥看近却无,这个学过吧?”
元九万大眼睛充满了对知识的茫然,陈采星拍了拍小弟脑袋,“以后还是要加强文学修养的。”
“好的哥哥。”元九万乖巧的点着脑袋。
打岔了两句话,气氛像是轻松了些。陈采星暗暗呼了口气,目光挑了树梢,握着刀子走进了树荫庇护下。他刚一进去,树枝跟疯了一样摆动,两具尸体还有尸块专门往他面前甩。
也幸好尸体被吊久了,血液早都干了,除了精神上攻击吓人,没有血液溅他一脸。之前为了练出腹肌,不加班时陈采星经常跑健身房,练了半年,这个时候就派上用场了。
躲开砸来的尸块,瞄准了低落的枝条,陈采星一气呵成的抓紧了枝条,一手用刀子割了起来。
刀子生锈很难割,但好在一点,刀子碰到树枝时,挂在树枝的尸体停止了对他的攻击。
乔安娜果然是怕这把刀的。
他手下加快,树枝皮割破,流露出殷红的芯子,像是被灌饱了鲜血。
“王哥,那小子抢了先,我们怎么办?”金海不死心,他是跟着王兴平来淘金的,可不想混到最后什么都没捞到,拿了个d。
d就五个金币,能干个屁。
王兴平刚被陈采星怼完打脸,现在目光恶毒的看向树下,说:“等今晚,那小子杀约翰时是个好机会,咱们手里有道具怕什么,趁乱让约翰结果了他,人死了,咱们接手。”
“嘿嘿,还是王哥想的周道。”金海吹了一句,迫不及待想等晚上。那菜鸡现在再拼能怎么样?还不是给他们垫路。
天快黑了。
‘咔——’树枝断了。
陈采星将树枝夹在腋下,没停手,薅了旁边一支继续割了。刚才没有经验,第二支割起来速度快了许多。
“陈采星——”王潇潇突然大喊,目光惊悚的盯着陈采星背后。
背后一凉,陈采星下意识的握着枝条躲开了,什么东西冷冰冰的贴着他耳朵擦了过去,等他看清,是死去的林倩倩。
此时的林倩倩睁开了双眼,瞳孔很小,眼白占满了眼球,就这样盯着他,一边露出个笑来,很幸福的笑容。
陈采星一点都没察觉到幸福,只觉得毛骨悚然。
尸体开始攻击了。
刀对乔安娜的克制有用,但不是没时间限制的。
陈采星意识到这一点,看到手里快割断的枝条,咬牙没松开,加快了手下工作。耳边能听到王潇潇惊呼声,他一边割树枝一心二用躲开枝条攻击,但树上的尸体频率越来越快——
“哥哥小心!”
小九的声音。
陈采星手下一个用劲,枝条断开了,同时第一晚死去的大叔掌风迎面袭来,陈采星在地上滚了一下躲开了,但中年大叔体型彪悍,要不然第一天也不会硬刚游戏,还不等他再次闪躲,对方又来。
“哥哥。”
不过这次撞进他怀里的是元九万。陈采星脸色大变,看向攻击的大叔尸体,意外的是尸体竟然停下了攻击。
整棵树都停下了。
“哥哥,我好怕,你有没有事情。”元九万嗓音软软的带着哽咽,小手环着陈采星脖子。
“先出去。”他们还在树下。
元九万主动帮忙拖着一条树枝,王潇潇在边缘接着,“吓死我了,这小孩突然跑出去,我拦不住的,还好你们都没事。”
在挂着尸体的树下干活,还经历了一场生死,安全后,陈采星很疲惫,说:“先回房子。”
金海见陈采星没挂一点伤,全须全尾的回来了,眼里都是不痛快,但想到晚上他们接手,于是没开口骂人。
晚餐飘着香气。
本来很累只想睡觉的陈采星闻到香味肚子咕噜噜的叫,好像跟他抗议。陈采星想到自己的那个啤酒肚就来气,嘀咕了句,“你这么胖还吃!”不过在餐桌旁坐下大快朵颐起来,晚上还有场硬仗要干。
“小九,哥哥给你说,以后危险的时候别冲。”肚子不饿了,陈采星想起教育小弟了。
元九万委屈巴巴的说:“可是哥哥有危险啊,我也想保护哥哥。”
小弟一双杏核眼憋着泪,硬是不掉下来,水汪汪的,可怜巴巴又乖巧。看的陈采星老父亲的心都有了,教育不下去了,“哥哥也没说什么,小九最乖了。”
晚餐结束,三人回到了二楼卧室,赵茹害怕哆哆嗦嗦跟了过去。不过王潇潇想到下午赵茹被那三个人套话,直接没让赵茹进房。
“小九,黑皮卷。”
“潇潇,刀给我。”
房间亮着昏暗的灯,陈采星对照着黑皮卷的画法开始做木钉。木钉很简单,不过手里的刀不好使,削起来速度不快。差不多十多分钟,一根木钉终于做好了。还有一根。
约翰的心脏在左在右?
不知道。
游戏越是到了关键时刻,给的坑一点都不少,越是要小心。
别他插进了约翰胸膛,最后被约翰掏了心,对方哈哈笑想不到吧老子的心脏在隔壁。
陈采星一边脑洞一边削木头,等他刚削好,灯啪的一声灭了。
凌晨了。
“你别回去了,就在这儿凑合下,要是顺利不用一整晚。”陈采星跟王潇潇说着,顺手摸了下元九万脑袋,毛茸茸的,小弟头发又软又蓬松,杏核眼很亮,巴巴的望着他。
算了。陈采星没说让元九万躲着的话。
他今晚要是死了,王兴平那三个人也不会放过小九的。
‘咚’、‘咚’、‘咚’——
来了。
下午去过地下室碰到了木桶,约翰当时发怒,晚上果然出现,还是木桶本体上楼。咚咚声越来越近,一下下的像是鼓点敲在二楼所有人胸口。
整个二楼寂静无声。
‘咚’!
木桶到了二层楼梯。
停顿了几秒,对方像是在找寻什么,陈采星知道约翰在找他。下午他手碰过木桶,留下了气味。果然下一秒,木桶又咚咚跳了起来,越来越近,一步两步……
刚听到木桶声时陈采星还有些紧张,但咚咚声越来越近的时候,他心里一片冷静。
手里握着木钉,陈采星甚至能听到王潇潇压抑的急促呼吸声,隔着一扇门板,咚的一声停在了门外。紧跟着是咔咔咔的声响,约翰从木桶钻了出来。
“做蜡像——”
陈采星猛地拉开房门,黑漆漆的过道泛着幽冷的光。门外的约翰和他打了个照面,四目相对,是个浑身血糊糊的高大男人,面目看不清,头发上不断滴着血水。
“我做你个头。”陈采星手里举着的木钉猛地插进了约翰的左胸口。
这一切陈采星做的太快了,果断,利落。
木钉像是扎进了腐烂的水果,很轻易扎进去,随之流出一股腥臭的味道。木桶里的约翰保持着被插入木钉的姿势一动不动,只有血水还在滴滴答答。
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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