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干脆利落地拒绝,“不用,我们回去。”
林曼兮本来在摆弄水果拼盘,听及此,诧异了起来,“啊?之前不是说好的要住一晚吗,怎么突然就要回去了?”
林曼兮话里的意思不难理解,江禹城手中的动作顿住,直接望向江寂,“怎么突然不住了?”
“有事。”江寂应的快,音调清冷。
听到此,江禹城的面色登时沉了下来。
“家里就这么住不得你?”
“我要忙的那些事,难道要现在一一过目?”
江寂敛眸,挎起自己的大衣,顺带拎起之前季明珠放在沙发上的小包包,准备带着她直接走。
这句话威慑力十足,现在江氏统揽在江寂的手里,要说一切,都是归他管,江禹城被气的面色铁青,好半晌没有应答。
“真的现在就要走吗?可是外面都下雨了,冬天下雨路面湿滑,还那么冷,这么晚了真要走吗?”林曼兮也是真的担忧,连忙凑了上来。
“曼兮,你就让他走,但凡他有半点为我这个做父亲的着想,就不会说出刚才那番话,来气我!”江禹城面色深沉,“你要是有你哥半点贴心,就不会——”
他话中处处彰显江默,人未出场,却像是活在了江宅里。
季明珠只觉得方才的晕眩更加环绕住了她,死死抱着不撒手。
混沌之间,她的脑海里划过一帧又一帧如电影般播放的片段。
首先掠过视野的,是高中时候的他,江寂杵在办公室里,劲挺如松,旁边站着的是江默,两人很像。林曼兮陪在一旁,低着头,不知道在和老师说些什么,他身影清瘦,侧脸皆是冷然。
画面倏然又转,是生日宴会后的江宅庭院里,虫鸟蝉鸣,江寂半边脸隐在黑暗之中,就这么低头看着她,目光平静无波。
分明是那么遥远的事情,在此刻,却又奇异的清晰。
季明珠听着江禹城的话,冷静地打断他。
“不是的,伯父。”
方才江寂因为要拉她,攥着她的手腕。这会儿,季明珠反手过来,扯住他。
还用了点劲儿。
“江寂说要回去,是因为我这几天有点不舒服,我又是个认床的,新住的地方会有点不适应,所以他想着带我回柏悦,并不是因为别的。”季明珠说着看了看窗外,“不过在哪儿都一样,既然下雨了,我们就不折腾了,今晚就在这儿住。”
江禹城面上尬然尽显,他还未来得及爆发出来的情愫,半途就被季明珠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给塞了回去。
不上不下。
之前暗藏着的剑拔弩张的氛围,也紧跟着尽数散去。
他沉下语气,“嗯。”
江禹城没有多待,之后就直接上楼了。
林曼兮看两人今晚真的要过夜留宿,也不会再反悔了,当下喜笑颜开,几步跨到季明珠身边,朝着季明珠伸出手。
季明珠会意,直接松开之前攥住江寂的手,而后和江母击了一掌。
“明珠,还是你会说话。”林曼兮拿下江寂手中的大衣以及季明珠的小包包,“江寂啊每次都这样,从来都不会好好和他爸说话,老江本来就偏心,做儿女的,再将人往外推啊......你看江禹城,现在开口闭口都是江默。”
说到后来,林曼兮语气又淡下去。
“不过——”她顿了顿,话题倏转,“你这几天都不太舒服?”
“一点点,还好啦。”
“要不给你准备点冲剂?不会是感冒了吧?”林曼兮说着要去找药。
“不用,我在澳洲那边读书的时候,经常这样,没什么大碍。”
“嗯好,那我给你们俩准备房间去了。”林曼兮说着,神神秘秘地闪没了影。
季明珠眨眨眼,而后朝着江寂看过去。
他低垂着眼,视线落下的方向,像是在看自己的手,神色辨认不明。
……
林曼兮很快就让人收拾好了房间,上至洗漱用品,下至拖鞋睡衣,一应俱全。
季明珠被领着进去没多久,四顾环视了一番。
干净整洁,空气里有股熟悉的淡淡清冽味道。
江寂刚刚被林曼兮赶着去别处洗澡了,这边就剩她一人。
她掩上门,视线撂向窗外,雨好像越下越大了。
这么一天下来,季明珠不免有些乏,不比外面的冷意,房间内很是暖和。她径自褪了大衣外套,只露了内里的羊绒衫,就在她勾手要将这件脱掉的时候,门被缓缓打开。
季明珠一时没有防备,惊呼一声,露出的半截雪白很快又被掩盖了回去。
江寂站在门口,穿着家居服,黑发半湿,就这么盯着她。
“你过来这边做什么?”季明珠有些警惕,下意识抬起手抱着肩。
江寂淡淡撂过视线,提醒她,“这是我房间。”
季明珠:.........
可是刚刚江母领着她过来的时候,也没说是他的房间啊!
“我要去找一下伯母......”
季明珠说着,抬腿就要走,结果林曼兮就像是有心灵感应那般,不知道从哪儿蹭了出来。
“明珠,忘和你说了,家里好久没来旁人住了,其他房间都落了灰,实在是收拾不出来,你就在这间房吧。”说着,她笑吟吟地将江寂推了进去,还特别贴心地掩上了房门。
没有多余的房间?
季明珠视线落到身侧的被褥之上。
半晌,她终于反应过来关键点所在。
所以是......她今晚要和江寂睡在同一张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