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长了一根黄瓜,她也追不上去势如风的许庭芳。
许庭芳看来无生命危险了,心头大石落了地,简雁容骂骂咧咧些时,坐了起来,活蹦乱跳挥手踢腿,活动僵硬的手足身体。
肚子咕噜噜喊起饿来。
山里头野果野兔什么的尽有,简雁容正想走出去寻几个野果吃,忽又听得滴答滴答水珠滴落的声响。
刚醒来时就听到,后来又消失了,凝神一听,不是消失,而是幽细的很,模模糊糊似隔着什么。简雁容暗暗奇怪,几步见方的山洞里一觅无余不见水流,山洞外是树木,触目处也不见水流,这滴答水声哪来的?
闲书话本上,有侠士落崖掉山洞中,总有因缘际遇得到宝典秘笈的练就一番盖世神功的,简雁容心念一动,凑到山洞壁上侧耳细听。
还真听到了,就在靠里侧洞壁里面传来,声音有一种开旷的空洞。
那面山洞壁是凹凸不平的岩石,岩石上面长满青苔,石缝浑然天成,看不出人工机关的痕迹,简雁容摸索了一阵,也没期待到轰隆隆或咔嚓嚓洞壁变动的奇观,两只手倒摸得酸痛得抬不起来,还沾了一手绿苔。
许庭芳刚冲出去时山洞外阳光正盛,约摸是晌午,眼下天色阴沉,晚来风急,已是黄昏了。
去了那么久也不回来,不知道人家肚子饿了吗?简雁容才刚骂着,便闻到一阵香味。
跟着香味出现在山洞门口的,还有许庭芳高挑俊挺的身影。
走时身上仅着亵裤,上身体围绑着布条,眼下却是整整齐齐了,天青色束身锦袍,背光的脸庞轮廓分外坚毅,风姿极为飒爽,双眸中布满了血丝却不露半分倦态。
“你回府了?”简雁容问道。
“没,只是到三醉楼走了一趟。”许庭芳一手食篮一手木桶,背上还有一个包袱,“我给你准备了一套衣服,你身上的衣服脏了换一换,木桶里是清水,可以……”
他红着脸没有说下去,搁下东西走了出去。
准备得很周到,净面擦身的巾帕,里衣亵裤到外袍一概具全。
木桶里的水还微有温热,简雁容暗咬牙,既窝心许庭芳的体贴入微,又有些没来由的恼怒,
这大木头以为自己是男人还对自己这么温柔体贴,到底有没有断袖之癖呢?
里衣下面有一件很奇怪的甲衣,手指戳着坚硬如钢,简雁容对着昏暗的光线看了又看,紧咬着下唇默默地穿到身上。
若没有猜错,这件小背甲应是江湖中人人垂涎,东海龙鲛丝织就的锁子金甲衣,刀枪不入,有银子没处买的宝贝。
他说没回府只是到三醉楼走了一趟,何处得来的锁子金甲衣?
心头闪上疑云,简雁容也没细究,看着穿了锁子金甲衣的身体,暗赞奇妙。
里衣外面再穿了那件锁子甲衣,肩宽胸阔,身体的曲线竟是比缠布条隐藏得更好,怎么也看不出是女人了。
收拾妥当,简雁容也不喊许庭芳,静静地打开食篮。
香味浓郁,许庭芳自己走进来了。
相顾无言,简雁容憋着一股闷火,又没个燃烧的由头,硬生生憋着憋得难受,多瞧许庭芳一眼都生气,偏许庭芳跟她一般心思似,尽显君子食不言之风。
佳肴美味下肚,气氛缓和了许多,许庭芳先说话打破了尴尬和僵冷,低低问道:“你急着回京有什么事?”
“你为什么不露面?”简雁容反问,告诉他自己回京何事就要坦白身份,她不想说,胸臆间的闷火还烧着。
“咱们遇刺之事有蹊跷,似是与简家有关,凶手截杀我们,约摸是以为我对简家小姐有情,怕我回京救简家人。”许庭芳凝眉。
“简家出什么事了?简家人平安否?”简雁容急问。
“出了事又逢凶化吉了。”许庭芳心不在焉道,没细细分说,拿起一截枯枝在地上划动。
老爹和邵氏没出什么事便好,简雁容松了口气,侧头看去,许庭芳在写字,蛛丝网似连结起“截杀,简家、顾绣、朝堂、后宫”几个字。
“简家一介商户,和朝堂后宫有什么关系?为何又扯上顾绣?”简雁容惊奇不已。
“这个商户手中有顾绣,养着顾绣后人。”许庭芳道,眉头紧蹙,凝神思索着打听来的情况。
“怎么可能?”简雁容惊叫,跳了起来,起得太急,昨晚没睡好头晕眼眩,眼前一黑朝地上栽去。
许庭芳急抢前一步,着急中不注意,竟是张开双臂抱扶,搂了个结实。
肌肤热腾腾的气息交融,两人齐齐呆住,许庭芳一愣之后,没像前几次那样把简雁容推开,反紧了紧臂膀,两人更密实地贴在一起。
剑拔弩张,箭在弦上,他的身体繃得很紧,紧实的肌理蕴满了力量,优美的俊雅伴着十足野性。
简雁容心跳如擂鼓,野史闲书上看到过的描写在脑海里闪过,耳朵里轰隆隆雷声阵阵,明明无风,身体却颤颤摆晃如波上扁舟,起落巅簸。
耳畔水珠滴答声更清晰了,似点点春雨滴落湖面清波上,涟漪圈圈勾起无数杂念,简雁容粉面上绯红胭脂晕开,脆生生粉嫩嫩似春日枝头新蕊,甜软芬芳。
许庭芳傻了,想不起怀里是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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