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怎么样,我挺聪明的吧”
是啊,真的是很聪明,从头到尾都在误导着他们的视线。
现在听唐然从头到尾的讲述一遍,他才发现,原来所有的谜底都藏在他眼皮底下,只要他好好想想,就能够解开。
为什么所有的刀伤都集中在腹部,而最容易受伤的头部,四肢却一点伤痕都没有。因为唐然引诱他们时,是趁那些人不备刺向他们。而且以唐然矮小的身材,也很难够到那群男人的头部,这些最致命的地方。
为什么在小树林里要移动尸体,即使当时他对于拖拽的痕迹有所怀疑,也只以为是在犯人行凶的时候,出了些状况而导致的。
薛二突然想到,在两次检查尸体时,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异样,现在想想,确是对这几个问题的怀疑。
如果,如果当时他继续想下去,是不是就能解开所有的谜团?是不是就会阻止悲剧的发生?
如果,如果当时他没有放弃继续查案,是不是就能逮住这个女人?
可是一切的可能,都随着他的放弃,演变成现在这种悲剧。
文清岸说错了,他不只是犯了一个错误,他是亲自将文安安的性命送到了这个疯子的手中。
看着还坐在地上,嘀嘀咕咕自言自语的唐然,薛二知道,他确实是错了离谱了,他居然将自己所谓的‘正义’,交给了眼前这个嗜血的疯子手里。
薛二僵硬的从凳子上站起来,慌神的向门外走去。
可刚走了两步,小腿就被人抱住。低头看看趴在地上的唐然,薛二咬牙问道:“你还想干什么”
“我要见我娘”
使劲从唐然手中抽出小腿,薛二攥紧拳头,狠狠地道:“我不只是让你见你娘,还会把这个给你”
说着,将一直窝在手中的木棍扔给地上的唐然,然后扯着嘴角道:“你是想用这个东西,自行了断的吧”
薛二在说话的时候,一直紧盯着唐然每一个表情,当说到自行了断几个字时,他这次是清楚的看到唐然表情明显的僵硬了一下,就像他第一次提到的时候一样。
常年审讯犯人的经验告诉他,这次他依旧猜对了。
薛二知道,当他将木棍还给唐然的那一刻起,他就真的永远失去作为一个捕头的权利,不只是名义上的,而是他心中曾经想要成为的捕头,在这个瞬间消失了。
但他还是选择了这样做。
至于唐然,也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也是一个受害者,但是受到伤害的人,不代表可以去放任自己伤害别人。
既然大家都做出了选择,那么只能各自承担选择后所带来的结果。
再次看一眼怔愣的趴在地上的唐然,薛二最终选择了决然离去。
打开大门的时候,薛二就看见先前的那个男人,已经带着一个妇人站在门前。虽不知道他们站了多久,但看着两人一脸无知的表情,薛二猜测刚才他和唐然在屋里的对话,这两人应该是都没有听见。
闪过身子,让男人看了看地上的唐然,薛二笑着对他道:“怎么样,你也看见了,人没有事,这下该放心了吧”
被薛二这话揶揄着,男人挠着有些发热的脸,呵呵傻笑了两声:“你别介意,我也就是那么一说,你可千万别忘心里去”
薛二点点头,表示理解,然后指指唐氏问道:“这个就是唐然她娘吧,让她进去见见吧。毕竟以她的罪名,以后可就不一定能见到了”
听到薛二说起这些,男人也是怜悯的叹了口气:“哎,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你也是心善的,还能让她们母女见见面”
心善,薛二自嘲的摇摇头,然后拍拍男人的肩膀就离开了。
等他回到林家没过多久,就听见外面有人大喊大叫。
出来后,就见到院子中央站着中午那个看守的男人,
男人哆哆嗦嗦立在那里,一句话都不说,显然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有几个认识的人上前问了几句,可那男人只是摇头,一个字也不敢说。最后在林少宇回来,男人才颤抖着身子走到林少宇面前,结结巴巴的开口:“我们只是想让她见一下她娘,谁知道,谁知道,她居然,居然把自己娘给杀了”
听了这话,众人都是一片惊呼,纷纷扬言不能饶恕这个唐然,直到林少宇大呼几声,众人才安静下来。
这才听到那男人没说完的话:“然,然后,她就,就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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