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昀松口气, 婉娘也是。
外头这时传来赶车大爷的声音, 婉娘想起来之前忘了跟大爷说, 赶紧出去。
赶车的大爷之前没来,他一大早就被范里正给喊起来去了镇里一趟, 这刚刚不久前才把范里正给重新拉回来, “小娘子, 你今个儿还去镇上吗?”
婉娘在迟疑, 两个小的这情况显然没办法去,可她早上已经弄了一百多份米面皮, 若是不卖,明天肯定不能吃了。
焦昀这时端着碗走出来, “娘,你今个儿自己去吧,你已经知道怎么卖怎么收钱,慢一些没问题的。我这几天在家陪柏哥儿, 等凶手找出来。”
本来打算这两天就换新品, 想想还是过几日等柏哥儿恢复再换好了。
婉娘想了想,到底是以后生活的家伙事,婉娘咬咬牙应了, 让赶车的大爷等她一会儿。
大爷也听说婉娘留了那丑姑的遗孤,他对婉娘更加另眼相看,直接也帮她搬东西。
婉娘准备妥当,又给了邻居大娘几个铜板,让她帮忙照看一下。
焦昀送婉娘的功夫再回来, 就看到柏哥儿要从炕上起来,只是他跪得太久,膝盖青紫,差点直接栽下来。
焦昀赶紧把粥碗放在桌上,重新裹好,却不敢再乱动。
等喂完一碗,焦昀犯愁,以后这小崽子可怎么办?
郎中是午时左右过来的,拿了刚配好外用的药,以及熬好的药汤。
焦昀去开门,等回头看到药汤,有种不祥的预感。
可望着柏哥儿一直追随他的目光,只能硬着头皮你一勺我一勺喝完了。
等涂膝盖上的药时,焦昀望着郎中挑眉看过来的视线,无奈,你涂一下我涂一下。
接下来两日,婉娘每日只做一百份,过了午时就早早回来照顾两个孩子。
县衙的人排查一番松郡村,并没有找到跟丑姑有仇到足以下毒把丑姑给杀了的可疑人。
陶仵作过来时,都是在婉娘不在时,大概知道焦昀也在关注凶手的情况,所以过来松郡村时,都会过来。
焦昀望着不远处独自坐在身旁呆呆的柏哥儿,想到曾经柏哥儿笑着的模样,心里不是滋味,听完陶仵作的话,他紧锁着眉头,不知为何,他脑海里总是会想起之前丑姑滑下的衣袖露出的一截手臂。
大概差距太大,以至于焦昀记忆犹新。
“陶哥哥,你为什么会觉得害死柏哥儿娘亲的是仇杀呢?柏哥儿他娘不是寡妇吗?”焦昀想不通。
陶仵作低咳一声,“丑姑关系简单,几乎不怎么出村子,除了之前去吊孝那次,几乎不出村子也不跟人接触。加上……她模样是毁容的,所以排除别的情况,只剩下仇杀。而且,派去打探的发现丑姑对范里正说的那户曾经收留她的人家是不存在的,所以,目前在查是不是丑姑……遇到什么难事才会撒谎隐瞒,而她的死会不会与她口中的吊孝有关。”
“不存在?”焦昀一愣,他皱皱眉,如果是寻常人,一个妇人突然被杀,除了仇杀,以及歹人入室偷盗杀人外,还有就是情杀。
丑姑家一贫如洗,如果真的有人要偷盗也不会选择丑姑家,至于情杀或者为小妇人姿容什么的,丑姑毁容,所以陶仵作也排除了,加上丑姑说吊孝却并不存在的人家,加上丑姑和猎户当初是外来的,所以自然想到躲避仇家寻仇。
焦昀想到丑姑的手臂,脑海里一时也觉得会不会真的是仇杀,可……他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
就在他又忍不住看向柏哥儿时,就看到柏哥儿手上依然紧攥着的衣袖,即使涂抹了药,他依然紧拽着不肯丢,当时废了很大劲才涂上。
之前还没觉得,可此刻焦昀突然脑海里有什么一闪,他一愣:他想起来自己忘记的是什么了,是丑姑那晚来接柏哥儿,她的袖子上被树枝划破一个口子,可如果……那个口子不是树枝,而是人争执调戏间撕破的呢?
当时丑姑头包裹的紧紧的,根本看不清容貌。
若是歹人不知松郡村以及丑姑的情况尾随而来,借着夜色伺机而动,结果被丑姑发现,发现丑姑是毁容的根本不是他以为的俏寡妇,丑姑又见到他的脸,干脆掐死伪装成服毒自尽。
焦昀垂眼,神色不好看,他和陶仵作说话声很轻。
这个可能性一旦想到,再也压不下去。
焦昀组织一番说辞,轻声道:“陶哥哥,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只是……不知跟案情有没有关。”
陶仵作眼睛一亮:“此话当真?昀哥儿你想到何事?”
焦昀故意努力思索一番,“其实也不知是不是,丑姑婶婶那时来接柏哥儿时很晚了,还给我们一包点心,她当时大概浑身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脸都没露出来,我娘开门没认出来当时还以为是谁吓了一跳呢。不过啊,我觉得丑姑婶婶回来的途中是跟人吵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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