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逢中秋, 这日子更是皇帝生辰千秋节,适逢双节至, 天下共庆。
而在这月圆人聚的日子, 岭南谢家门前一派萧索之意,被官兵团团围住,原随率大理寺卿,都察院左御史在门外等候。官兵们破门而入,院中桂花铺了一地, 花香怡人。
原随上前宣旨,道:“岭南谢氏本为世族表率, 承圣恩威德福被数代, 而今却与藩王私通作乱……”
读到一半,那些进屋搜人的官兵不过片刻便出来了,神情慌张地道:“大人, 这,这一屋子的人都死了!”
大理寺卿闻言色变,转头去看原随, 原随眼中并无波澜,只道:“活要见人, 死要见尸。”
官兵们随即将屋中的尸体都抬了出来,放在院中。这些人男女老幼都有,面上浮肿,唇色发黑,原随从捕快手中接过手套, 查验过才道:“两位大人,人是服毒死的。”
御史道:“圣旨里是如何处置这些人的?”
原随道:“陛下恩典,满门赐死。”
大理寺卿一怔,见院中尸体越来越多,血腥气息几乎盖过了花香。饶是她为官数载,也不曾见过这么多的尸体,不禁道:“难道谢家人都已经畏罪自尽了?”
原随眼中一凛,吩咐道:“清点尸首数量。”
御史问道:“原大人是怕有人跑了?”
原随道:“我与两位大人都不曾见过谢家的人,怎知这些尸首就是谢家人呢?她们若是为逃罪责,来个金蝉脱壳——”
突然捕快道:“大人,不对,这些人手上有老茧。”官兵们纷纷将尸体的手向上翻起,一一查看,原随道:“只怕这些都是奴仆下人,还有什么地方没去?”
捕快道:“还有谢家的祠堂,就在这山的后头。”
谢氏祠堂建在后山,原随发现沿着台阶向上,每隔一段便有一对石像。这石像又低又矮,堪堪到人的小腿,她命人刮去石像上的苔藓,仔细打量着石像的模样,人脸鱼身怪模怪样,原随见了心想果然如此,这谢家与金帐渊源颇深。
而在两个时辰之前,祠堂内谢渊身着丧服,长袍拖地,袖角上染满是鲜血。她手持一把长剑走进密室中,血顺着剑身滴落,在身后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许多人倒在地上昏睡不醒,谢渊踢翻放在屋角的香炉,响声惊醒了其中一人,那人勉强抬起头看向她道:“你……不能,家主说了……总要有人,活下来……”
谢渊以袖擦去脸上的血迹,道:“所以她先死了。”她嘴角噙着一抹笑,道:“我下刀很快的。”
血飞溅而起,她叹了一口气道:“活人总会说些不该说的话,还是死人可靠些。”
等众人到了谢家宗祠门口,却见祠堂的门大开着,里头种着银杏树,金黄的落叶铺满了台阶。四方的天井下放着许多红伞,一人身着丧服背对着她们立在其中,真是说不出的诡异。
原随皱着眉头问道:“你是谁?”
谢渊转过身来道:“大人不必知道。”说完她横剑于脖颈,干脆利落地一抹,血洒在红伞上,蜿蜒流下。
与此同时,宫中举办完册封典礼,天枢呈上暗卫密报,楚晙看了一眼道:“人在哪里?”
一人被蒙着眼拖了上来,天枢揭了布条,取了塞嘴的塞子,谢祺咳嗽了几声道:“放开我,我要见陛下!”
天枢道:“陛下不会见你的。”
谢祺这才看清周围,一个宫人手捧着木盘跪在她不远处,盘中放着白绫、匕首、还有一碗黑漆漆的东西。
她登时睁大了眼睛,因为她知道,那碗里装着的便是鸩酒!
谢祺用力挣扎了起来,怒吼道:“我要见陛下!”
她如此吼了数声,声音在大殿中回响,最后她力竭倒地,帷幔后现出一个人影。
有人突然道:“你觉得很冤,是不是...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