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先拿出那日柳萱儿喝过的茶杯碎片,当时遇了山贼,柳萱儿惨死,素素也不知道动了那根脑筋,竟然拿了一块碎片,原来是想要当个念想,没想到如今倒成了证物。
花忆安接过那片茶壶碎片,上边有些青褐色的水渍痕迹。她看了看,略思考了一下,又将碎片递给了花愚则,“二哥哥你看看。”
花愚则接过那碎片,细细端详,道:“普通的茶水渍应该是褐色,或者绿色,可这碎片上的痕迹不褐不绿,成个什么样子,我母亲怎么会喝?”
花忆安笑了一下,道:“二哥哥错了,虽然当时我们不在那里,但是山洪之后众人已经是神思惶惶,更别说还在太阳之下暴晒了那么久,柳姨娘已经是渴极了,哪里会看着茶水什么颜色呢。”
花愚则细细想了想,确实是如此。素素也点了点头,道:“方才三姑娘说的一点也不错,我还记得那日夫人说了好几遍又渴又热,哪里顾得上什么茶水对不对劲。”
花愚则点了点头,“那这茶水里又是什么东西?”
花忆安看了看颖儿,颖儿将袖子中放着的那一包药包拿了出来,花愚则顺势打开,里边果然是青褐色的药粉,花愚则大怒,呵斥道:“这到底是什么?”
花忆安神色凝重了一些,道:“失声散。”
花愚则叹了口气,“果然如你们所说,这药是花蕊宁的?”
颖儿格外慎重地点了点头,发誓道:“如果不是,奴婢死了之后定要入那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才好。”
花愚则看着她们两个人的脸,终究还是信了。手掌紧紧地握成拳头,指节泛白,嘴唇紧抿,神色带着煞气,花忆安知道他心中气急。
生怕花愚则将气发在这两个什么也不知道,但也没有救柳萱儿的小丫鬟身上,又开口道:“你们俩先去吧,天色渐晚,你们两人也辛苦了。”
那两人点了点头,对视一眼纷纷退了下去。
花忆安又看向花愚则,此时院中只剩下他们三人,花忆安开口问道:“二哥哥如今是怎么想的,我现在白天看见二姐姐心中便发痛,不过两人是一时口角,谁知道二姐姐就动了那样的狠心。”
花愚则垂着嘴角,怒道:“我一看就知道花蕊您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母亲不过是据情据理说上那些话,她便如此,哼,只是不知道那样好看的脸面之下是什么样的狠心。”
花忆安回头看了鹊灵一眼,鹊灵顺势说道:“可是二姑娘如今被选中当做皇妃,我们又能怎么办呢。”花忆安清了清嗓子,并不曾言语。
花愚则冷面冷心地道:“皇妃,我看她再做不出一点体面的事情,也是配得上不体面的人,那里就成了皇妃。”
花忆安心中一动,大约猜出了花愚则要做些什么。
“二哥哥不要冲动,万一出了事,怎么担待的起?”
花愚则甩了甩袖子,望着天空中的一轮明月,心中所思所想,终不得志,最后叹了一口气,手将鬓角的碎发捋了上去,怒声道:“三妹妹放下,我做事从来有把握,天色不早了,我便先去了。”
花忆安看着突然离去的花愚则的背影,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是总说不出是哪里奇怪,不过这里终究不是久留之地,花忆安开口道:“鹊灵,我们回去吧。”
并没有人回答,花忆安奇怪地转过身子,身后空空荡荡地没有一个人,她又绕着院子找了一大圈,依旧是什么也没有,花忆安不禁捉急起来。
“鹊灵!鹊灵,你去哪里了?”
“鹊灵,回去了,你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