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节逢

不屑。

    “小姐是不会饿死的。”琉璃笃定道，“我相信小姐。”

    “几年不见，琉璃的脸皮……”沈诗诗摇头，蓦然想起了一个人，“该不会是这几日被熏陶出来的吧。”

    琉璃蓦地脸色一红，“小姐，别胡扯！”

    “不说……不说……”沈诗诗笑得开心，难得的开心。这份开心是多年之后好友重逢相聚的快乐，是难得忘记所有的坦然……是因为曾经的快乐回落心田的余音。

    “小姐，佳节将至！”琉璃强调。

    “嗯。”沈诗诗无奈一笑，“今年我可能回不去……”

    不由得想起几日后的宫宴，那是躲避不了的麻烦。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大家在沈府等你。”

    “好。”没有犹豫，也许是真的想念了。

    “小姐……”琉璃深深吸了一口气，似是鼓起了很大勇气，“又过了一年了……”

    “是啊……”似乎已经预料琉璃要说些什么，沈诗诗有些不自在。

    “我来到小姐身旁已有八年了……”

    “小姐，过得可好？”略微踌蹰，琉璃还是问出了口。

    “谁人不知京城沈诗诗？”沈诗诗无法直接回答，尤其看到琉璃盯着自己。

    “我问的是小姐！”琉璃不免带上了几分黯然。

    “我很好，琉璃。不提可好？”无法对琉璃正色冷颜，沈诗诗不免带上了几分为难。

    “小姐，少爷在天上看着……小姐，不可以……”琉璃的声音霎时带上了几分哽咽。

    “琉璃！”一股疼意席卷全身，沈诗诗紧紧抓住琉璃，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我本忘了啊……琉璃……”沈诗诗不禁微微颤抖。

    “小姐，没忘！”泪盈眼。

    “琉璃……我……痛！”放开琉璃，沈诗诗颤抖地扶助石桌，“琉璃，我没忘，怎么可能忘！”

    “那小姐，为何把琉璃找了回来？”琉璃带着怜惜地看着沈诗诗。当年，她离开，是因为自己想随缘，更因为无法看着沈诗诗看着自己，然后不可避免地痛苦。

    “你总不能老是离家，沈府也需要你。没你，沈府的生意也许就做不下去了。”沈诗诗硬逼着自己挤出几分笑意，可是似乎有些难。

    “小姐，对不起……”看着沈诗诗，琉璃跪了下来，“对不起，小姐。”

    “回来，就好。”沈诗诗微微正了正身子，扶起了琉璃，“回来就好。”

    琉璃忍着泪点头。

    “琉璃姐，我很想你……”沈诗诗轻声道，“真的……”

    “嗯。我知道。”琉璃只能很认真很认真的点头。

    万萍萍不知何时早已退开了。桌上的糕点随着时间的流逝反而香味渐浓。

    桌旁坐着的两人喝着茶，相对轻语，偶尔一笑，快乐中缓缓荡着伤感。

    两人看似融洽，却各怀心事，各有无奈。

    糕点飘香，却入口即化，化入愁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