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晴从小到大,独来独往早已成为习惯。
她的性子称不上温柔,只是有些冷漠,不喜与人争执。
若嫁给勤宇,要从此改变她淡然的生活,那她宁愿和勤宇维持现在这种关系。
"嗯。"
蔚晴点点头,看着小恋恭敬地退出房间。
直至大门合上的那一刻,她紧绷了一天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
身子瞬间瘫软在大床之上,想着这一天来发生的点点滴滴,心头始终被那张银色面具盘绕。
那阴鸷冷然的银色灰瞳,冰魄一样的眸光盘旋在她脑海之中久久无法退散...
耳边的钢琴曲,正好转到那首《天鹅湖》...
低吟回旋。
她突然失了力气。
眼角渐有眸光闪烁,低低叹息,挺起身子,从床上爬起来。
跟着旋律的节拍,想起年少时她也曾弹奏过这首曲子。
每每想起王子最终在天鹅公主和其它天鹅的帮助下,杀死恶魔的结局,她便会流下莫名的眼泪...
或许只有她,才会为这完美的童话结局低泣;也或许只有她,才会为那故事中死去的恶魔伤心...
她怎么那么傻,那么执念,竟为恶魔哭泣。
不禁叹息一声。
她迈开纤细的双腿,朝浴室的方向走过去。
推开浴室的门,再次惊讶于浴室内奢华的洗浴设施。
况家,极尽奢侈之能。
浴室都像是天然的温泉那般,充满大自然的遐想...
然而,却也似个蒸笼!
无论设计得与天然温泉多么相似,可空气里流窜的,始终掺杂了太多人工的味道。
她匍身,缓缓走入池中,静坐下来,温热的池水沫过每一寸肌肤,不禁喃喃自语...
"勤宇,若我们真的坚持住这半年,通过了考验,是否我的人生,就开始被囚禁于这豪华的牢笼了?"
完美的金丝雀笼,如古代帝王的后宫,里面住着尽是五光十色的其它鸟雀,争艳斗宠,叽叽喳喳不得安宁。
这是否,就是她要的生活?
直到现在,她仍责怪自己,那天太过冲动了,在万人齐齐呐喊的演唱会上,怎就一时头脑发热,应了勤宇这可怕的求婚?
虽早已知悉他巨星的身份,但万万没想过他还是名门三少。
且这况家犹如龙潭虎穴,远超自己的想象。
她扬起纤白的手指,掬一捧热水在手中。
痴痴望着水滴从她指缝间溜走,就仿若指尖溜走的,是这些年每经历过的片段。
最铭记于心的,是她一年前,两次耻辱的交易...
第一次,被蒙上布巾,躺在陌生金主下承欢。
她记得,金主的身体很冰凉,还有,那个男人从不吻她的唇。
第二次,是在拉斯维加斯,那次应该是个俄罗斯的老男人吧?
她唯一记得的,是那个男人也一样,体温很冷。
后来,她就记不清了...
醒来就已经是十天以后,最诡异的是,身上莫名多了一个怎么洗也洗不掉的麻花辫儿纹身...
...
直至水滴流尽,她凝着手指愣怔。
连仲逸曾说,她这双手,就是为钢琴而生的。
却不料一年光阴,她的琴已不为他奏,而他的琴亦已奏给另一人。
况莹霜,她想起他们唤那女子的名字。
那日,况莹霜狠狠的一巴掌,仿佛此刻她的脸颊仍在泛疼,心中泛起一丝苦涩。
那女子,似乎早已熟知她与连仲逸昔日的故事。
从没想过,她和连仲逸会演变到这种尴尬的境地。
她不是已经和从前年少的涩恋说道别了么?...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