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好了任何可以入屋的出口之后,她才安心地坐在床头,抱着棉被,脑海中回忆着妈妈告诉她的那些往事。
想起七岁那年的车祸,妈妈选择了况卿濯,而放弃了她。
若不是遇上夏妈,她无法想象现在会过着怎样的人生。
怪妈妈么?
她不知道,或者心底是有遗憾的,为爸爸遗憾,为自己遗憾。
可是...幸好,这些年妈妈还是幸福的。
想着想着,眼角滑过泪滴无数,她渐渐进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阳台那扇被她扣紧的水晶门,"嘎吱"一声,被推开...
一阵凉薄的气息随之侵袭。
高大挺拔的银色身影如鬼魅一般,矗立在水晶大门之间。
身后是一片深黑的天幕,稀薄的月光洒下一道银白的光辉,熠熠闪烁,将那道颀长的身子,拉下一道长长的影子...
修长的双腿,慢慢走近床边,一双深邃的银瞳凝视着硕大床褥里那抹娇小的身子,蜷曲着如猫儿一样动人...
仿佛感受到一股阴凉的风,伴随着一道小声的喷嚏,蔚晴从睡梦中惊醒!
黝黑的眸子随即撞进一抹妖异的瞳仁之中,倒抽一口凉气,瞬间惊起...
"况天澈!"
她睁着眼眸,快速从床上爬起来,反射性地用被褥裹住自己仅着睡衣身子,退到床角,"你怎么进来的?"
"以为一道平民锁,就能拦住我么?"
轻柔的嗓音透着邪恶的调侃,他唇角勾着凉薄的笑意。
况天澈弯下腰身,伸出长手,勾起她的下颚。
宛如童话中的王子勾住灰姑娘那般。
然而,他却有着一张令人胆战心寒的面具脸孔!
"我的晴,才一天不见,眼睛似乎比从前更加明亮清澈了,难怪叫'晴';,晴天般灿烂。"
晶莹,深不见底,剔透,毫无杂质,许是当年这一双会说话的眸子,勾住了他的视线。
"滚开!"甩开他的碰触,她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聪慧如她,怎不明这禽兽的意思,"是又怎样,我这双眼睛终于看清楚了,你是我的仇人!"
这句话,她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的。
可语气并没有她想象中应该对仇人的那种憎恨。
害怕被他看穿心底的犹豫和恐惧,她急忙补充道,"二十几年前,你毁了我妈妈的幸福;二十几年后,你又在摧毁我的幸福,况天澈,我们母女到底欠你哪里了?"
"欠?"他眸底闪过一丝寒光,"莫非,这就是你母亲告诉你的真相?"
他嘴角扯过一丝嘲讽。
"不管真相是什么,都已经成为不可挽回的过去!现在,告诉我,你到底要什么,要什么你才肯收手,才肯放过我们?"
他的身体一点一点逼近她,她一寸一寸往后挪。
直至身体几乎掉落另一边床沿,她的手下意识地摸了摸枕头之下埋藏的冰冷美工刀...
"要什么?我早已说的很清楚..."他勾着唇,猛地凑近她的唇瓣,低声呢喃道,"我要你!要完完全全臣服于我...的你!"
声音里有丝干哑,透着一种蛊惑的味道。
他的逼近,震颤了她的身子,越来越大的恐惧使得她突然失去平衡。
"呀..."
一声惊呼,她整个身体就要翻到身后的床沿之下...
在即将听到'嘣';一声之前,她完全没想到,那双修长的银灰色西装的手臂,会在千分之零点一秒的时候,强力揽住她坠跌的身子!
"这是一种另类迎接我的方式么?"他戏谑的笑声随即传来。
趁势将她搂入怀中,俯下头,贪婪地吸吮她独有的香味儿,"宝贝,我要你每晚都这样迎接我的到来。我要你的每个夜晚,都完完整整只属于我的夜晚。我要你每一句独属于我的晚安,要你..."
他已经开始沉醉在她魅惑至极的香味里。
贪恋她如此柔软的身躯,那甚至是尤薄诗都无法媲美的味道。
像是中了她的蛊惑那般,他尽说着只要她的话语。
然而,"住口!"她呵斥一声。
在他的圈臂里扭动着,想要挣脱他近似变态的桎梏,手指轻颤:"况天澈,你这个疯子,拿开你的脏手!别忘了,我是你的弟媳!"
她无法忍受他如此狂妄地说着要她的话语!
她不是他的女人,也不是他可以要的女人!
"你真当自己是况勤宇那混账的女人了?"他双眼窜燃起一簇奇异冰冷的火焰,"你知不知道,从头至尾,你都只是我的女人,他才该喊你一声嫂子!"
她忘掉了,对于他来说,原来这么可怕。
若当年能预料到,洗去她的记忆会给他带来这么磨人的痛楚,他早就该一枪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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