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晴转眸,望着夏倩那双睁得大大的眼孔,瞳孔涣散,逐渐失去焦距,失去生命的光彩...
那额心上触目惊心的弹孔,那干涸的血渍浸染的弹孔,像是一副静止的画像。
她仿佛看到了夏妈这一生的回影,凄苦却无奈的一生,在泪眼里打着转儿。
夏妈甚至来不及享福,就这么死了...
蔚晴沉痛地闭上眼睛,若...若她能早点看清那模糊的记忆是什么,夏妈是不是就不会死?
若她再下贱一点,早点屈服在况天澈怀里,不坚持与他对抗,甘愿做他的俘虏,做一具没有思想的娃娃,那...夏妈是不是就不会死?
可是命运啊,总是折磨人的,捉弄人的。
她看不清那遗忘的曾经,所以她做不到卑贱地讨好,所以...最终挽救不了夏妈凄凉的命运。
夏妈...
蔚晴在心底呐喊抽泣着,痛不欲生的命运啊!
他默默听着她的哭泣,让她静静地发泄出心中的悲恸。
夏倩的死,他深感抱歉,但...他说不出'对不起';三个字。
他也深知,猎鹰的铁律,他只能如是告诉她...
"晴,别再考验我的耐性,如果你肯屈服,我会风光大葬夏倩。否则,我不敢保证还有更坏的结果!"
他搂她入怀,怜柔中是轻柔却冰冷的威胁,暗示着她,今晚所发生的一切,如果她还执迷不悟,那么他会不惜一切毁掉她!
蔚晴呜咽着,眼泪肆流,嗓音沙哑得不像话。
眼泪流着流着,她就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来!
她的沉默,在况天澈看来,是一种妥协。
他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将她从怀里拉出来,动作轻柔地握着她那缠绕纱布的手指,血色殷红。
对奇岩说道:"Call马苍喆过来,她的手指伤得不轻。"
奇岩照做。
况天澈银色清湛的眼眸扫过蔚晴那梨花带雨的脸庞,怜宠地低斥,"怎么这么傻,说拔指甲就拔指甲?不知道会痛么,嗯?"
他唇角微勾,语气里透着一丝心疼的怪责。
"..."蔚晴泪眼迷蒙的眼底拂过一丝痛楚,那眼神仿佛在说,若她选择脱衣服,那他会如何?
"你啊..."他低叹一息,被她的眼神打败,冰薄的唇瓣情不自禁吻上她的眉眼,低低轻喃,"若你一开始就肯求我,我不会让你受伤的,懂么?现在,我当你认输了,肯留在我身边了,你不得反悔了,嗯?"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魔音穿脑那般,深深烙进她的脑海。
纵使她泪流满面,那眼底的眸光却依旧清晰。
她愣怔地望着他,受伤的手指情不自禁地抚上他银色的面具,勾勒着他脸部的轮廓,一边抚摸着,一边泪水横流。
他的轮廓还是那般英俊如神祗,这双银色却深不见底的寒潭,逐渐退却冰冷的颜色,正一层一层覆盖着火焰的颜色...
他,不是应该最怕火热的么?
她脑海中翻着往日的那一幕幕,如潮水一般,排山倒海侵袭过来!
几乎喘不过气息!
况天澈...况天澈...况天澈...
她在心底唤过千百遍这个名字,每唤一遍,心就被狠狠抽痛一次。
她...什么都说不出口,道不出声,只能默默无语地流着眼泪,滴着心底里那痛楚的源泉...
"别再碰了,你忘了你的手指被伤过多少遍了?"
他抓下她的手,唇角微微上扬。
他心底里因为她那抚摸的动作而欣喜,嗓子里勾着一丝不寻常的沙哑,体内的欲望因子被迅速勾起,"你这样...是在勾引我么?"
垂下眼帘,蔚晴痛苦地眨了眨眸子,害怕被他看出她的异样。
她深呼吸几许,再次迎上他冰魄般的银眸,心头泛起丝丝五味杂陈的味道...
况天澈...天空般清澈的男子。
她再次深凝望一眼他银色的瞳仁,哑着嗓子,轻哝:"别再...伤害我在乎的人了,我答应你..."
...做只不反抗的宠物,留在你身边,就当作是留在你的心里。
她在心底默默地念着这句话语,眼底闪过千丝万缕的复杂神色。
"真的?"他突然听到她的承诺,心脏不经意狂跳起来。
凝视着她平静得有丝不自然的面孔,他选择忽视。
他那透着性感的薄唇,逐渐漾开微笑的颜色,"不管你是不是真心的,不管你有没有记起过去,晴,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留在我身边,生下属于我们的孩子..."
他许下一片蔚蓝的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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