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这么多年都写不出新作,虚顶着一个桂冠诗人的名头,也不见他着急。果然死亡才是最狠的催更。”
“……”
“您不用在意,一点点习惯性的胡言乱语罢了。”
“那边!华兹华斯要把人带走了!”
苏守墨便不再维持和安娜齐头并进的速度,而是奔驰如同冬夜里的雷霆,声势浩大地落在一行人的面前。
一位谢顶蒙面的老人站在最前面,双手各提着一个紧紧绑住的孩子,沉声问道:“东伦敦的亚洲恶魔,你也觊觎这股力量吗?”
“比起那个,我有个问题想请教您。”苏守墨笑着向他们走近,“如果一个人的言辞(words)一文不值(worth),那他为何还能被称为华兹华斯(Wordsworth)呢?”
“站着别动,或者悄悄离去。”
华兹华斯把被缚的女孩举起,一柄无色的巨大镰刀浮现在暗夜之中,朝着苏守墨劈去。
“《孤独的割麦女》,您早年的佳作,可惜,不依靠这个女孩身上的【谎言】,你都没法把这首诗的意象【构造】出来了。”
镰刀落在雪地上,只劈开一片虚影。
“那又如何?你没法否定田园的壮美,就不可能从这场攻击中逃脱。”
在苏守墨落步的新位置上,四把镰刀无情浮现,将他笼在其中。
“田园的美丽我当然无从否定,但我只是想否定……这个绝望的时代罢了!”
——
“如你所见,华兹华斯先生本来就年老力衰,创造力又极大地衰退了,拼【构造】当然不是我的对手。”
“先生,我开始有一点印象了,但为什么我的真实之眼明明白白地告诉我,我记得的这些都是幻想?”
“查拉图。”斯黛拉拽了拽他的衣角。
“那当然,现在看来,这些确实是只存在脑海中的幻想罢了。在这个世界上,真正的现实是……”
——
“华兹华斯之生平,我素有所知,你世居律师之家,初举剑桥毕业,理当鼓吹革命,拥护文明发展,何须逆时而动,打压进步诗人,……你只可潜身缩首,苟图衣食,安敢再觊觎神格,亵渎世界?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一席仗义执言,说的华兹华斯呕血倒地。
“哇。”华兹华斯捂着心口,倒在雪地里抽搐不已。
“主祭大人!”他的随从们簇拥着他仓皇逃窜,真乃丧家之犬。
——
“这也……太荒唐了吧,先生?”
“是吗,查拉图?但你不觉得,你觉得荒唐的一切,已经是这个世界的【事实】了么?”
苏守墨招招手,一个茶壶晃荡着飞到他手中,他将茶倒向桌面,便自然地出现了两个表面平整光滑的杯子接住茶水。
“这才是你真正的能力,查拉图,不是简简单单的【发现真实】,而是顶级的【干涉真实】。人类前赴后继地死在探索真理的路上,正是为了利用它们来改造这个世界。”
查拉图接过茶杯,喝了一口,酸甜冰冽,带着柠檬的香气。
“但是,先生,为什么我现在没有一点这样的倾向?”
苏守墨解开衬衫的扣子,稍微拉开一点,他锁骨以下,左胸皮肤上满是漩涡状的伤痕。
“查拉图,那当然是因为在原本的那个夜晚,还发生过一些别的,我大概还不能告诉你的事情,最终的结果就是,你的这项能力暂时被我据为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