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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水已经停止了沸腾,白色水汽在河道上空形成一圈白雾,王道三站在散发着热量的白雾中,发动内力,星辰剑从河底飞出落在他手中,他转了几圈星辰剑,从身上扯下布条,重新将剑身包裹起来。
沈月翔和青玉回到羽田城,已快到午夜,枢机楼呈来了一堆奏折,都是这一天中需要青玉定夺的要事。
“你先忙,我去睡了。”沈月翔见青玉拿起执礼太监递上的朱笔准备批改奏折,就准备回自己房间休息。
“你很累吗?”青玉抬起头,烛光中她的眼神中浮现出一种莫名的期待。
“也不是很累,只是不想打扰你工作。”沈月翔道。
“那就陪我一会儿吧,不影响的,我能一心二用。”青玉朝执礼太监递了个眼色,他就带领着众仆从退了下去。
沈月翔坐在偏座上,看着青玉办公,以往他从没见过她工作时的样子,现在发现青玉办公时沉稳娴静的模样也很有魅力,她时而不假思索,运笔如飞;时而眉头微蹙,低头沉思;时而茅塞顿开,恍然大悟,在决定军国大事的档口,她也没有停下和沈月翔聊天的节奏。
“沈哥哥,自我们重逢,你从来没跟我讲过这十年来的遭遇,我也没跟你说过我的事情,这或许是我们之间产生隔阂的原因。所以我想我们今晚可以敞开心扉,说说这十年来发生的事。”
青玉一边在奏折上写下一行娟秀小字一边说道。
“我说出来,恐怕你不会开心。”沈月翔的十年是与李秋阳共度的十年,他和秋阳的感情是过去十年的主旋律,不论青玉如何豁达,也绝不愿听到自己爱的男人诉说对另一个女人的深情,这一点他还是清醒的。
“你就避重就轻地说说呗,你去过哪些地方,经历了什么有趣的事,都认识些什么人,你不是去过东洲和地泽吗?那里的风土人情都可以讲给我听,我记得从前你没事就愿意讲自己江湖上的经历,我听得有滋有味。”青玉早对江湖往事不感兴趣,更别说缥缈海岛国,她不过还对白日里无疾和宗一郎说过的话耿耿于怀,虽然在他俩的评价中,她的容貌更胜一筹,但她更看重的还是自己在沈月翔心中的地位,从绿源洲返回的路上,她就欲言又止,蠢蠢欲动,若是搞不清楚其中状况,她就不得安宁,而引诱沈月翔说出过往经历,她就可以循着蛛丝马迹,推断出自己想要的答案,哪怕这答案会让她痛苦、嫉妒、愤恨、忧伤。
沈月翔有选择性地讲起他们分别后的事情,从服苦役时的九死一生,到因缘巧合成为马玉莹的剑术师父,再到替无疾寻星辰剑而去北冥,在北冥遇到小野神二,后来远渡烟波海,在海上差点因布鲁斯而丧命,在地泽认识了三部结衣,目睹了两个岛国之间的大战以及萧逸进行的军事革新,再到后来,将东洲国在天正君带领下攻破地泽而犯下的累累罪行向青玉进行了详细描述,唯独涉及到秋阳的环节单独隐去,好像不曾存在过这么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