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灵笑起来时,唇边有两个浅浅的梨涡,这给她眉黛春山眸如秋水的脸更增添了几分生动,比那滚动着夜露的牡丹还要娇嫩动人。
宋汾看着,有片刻的出神,不过很快就将目光转开了,未叫江若灵察觉其中端倪。
突然,外头传来一阵喧闹声。
“娘娘,奴婢出去看看。”冰儿说着,快步走了出去。
有几个宫人正急匆匆的朝这边走来,冰儿拦下其中一个,蹙眉问:“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大惊小怪的?”
“冰儿姑娘,不好了……别苑那边,死人了!”那宫人战战兢兢地答。
什么?
死人了?
冰儿听得变了脸色,这宫里出人命,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发生什么事了?”江若灵问。
外头这么喧闹,她在里头自然是坐不住的。
冰儿后背微僵,回过头,颤声说道:“娘娘,他们说宫里出人命了……”
江若灵叫来了几个知情的宫人,仔细一打听,才知是一个叫侯祥的侍卫,被发现死在了宫墙边。
李元达不多时匆匆赶到,说仵作已检查了侯祥的尸首。
“那侯祥是中剑死的,杀他的人身手了得,一剑毙命,速度之快,连一滴血都没来得及溅出来。”
“这么说,宫里出了了不得的刺客?”江若灵柳眉紧蹙,觉得此事不简单。
先是锦衣卫去城郊破庙扑了个空,再是这侯强被杀,这两件事之间或许有什么联系。
“侯祥是锦衣卫里难得的高手,能将他一剑毙命的人,武功定不会在他之下,不过娘娘大可放心,陛下已在您殿外加派了暗卫,没人近得了您的身。”李元达又道。
“既然是难得的高手,那武功与他不相上下的人应当不多才是,将那些人找出来逐个排查。”江若灵吩咐。
李元达点头:“陛下也是这个意思,此事已经在办了。”
宋汾从一开始就隐瞒了自己的实力,他所表露出的武功,在锦衣卫里算不上高强,故而压根没有人怀疑到他的头上。
他自告奋勇,这几日来江若灵殿中值守。
李元达对他十分信任,立刻就答应下来。
冰儿却不希望来值守的人是他,也不是怎么回事,这几日不管她走到哪里,总能遇到宋汾。
她下意识地就希望这人能离自己远一些,免得自己总不由自主地转头去瞧他,连手上的活都干不好了。
“冰儿姐姐,这已是您今日第四次擦这花瓶了……”一旁的宫女忍不住小声提醒。
冰儿回过神,这才发觉自己已拿着抹布,将同一只花瓶擦了整整四次。
“冰儿姐姐,你今日怎么有些魂不守舍?”那宫女问。
“出了一条人命,叫我如何静得下心。”冰儿苦笑。
那侯祥,她是认得的,为人还算不错,在宫中没有什么仇家。
之所以被杀在了宫墙附近,定是因为撞破了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
在冰儿看来,这明摆着是有人想杀人灭口。
“是啊,好好的一个侯侍卫,这么说死就死了,真叫人心里慎得慌。”那宫女嘀咕。
说着,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宋汾。
“还好有宋侍卫在,有他在,总归叫人安心些。”
宋汾从匪徒手中救出青筠的事,早已在宫中传得人尽皆知,一众宫女都恨不得自己是被他所救的青筠,如此也好成就一段英雄救美,以身相许的佳话。
冰儿也看了一眼宋汾,沉默着没有说话。
“冰儿姐姐,你看宋侍卫是不是长得格外俊俏?就跟说书先生口中的文弱书生似的。”那宫女又道。
冰儿心道,宋汾的确是像个文弱书生,偏偏一点也不文弱。
或许正因如此,才在一种侍卫中显得与众不同。
“冰儿姐姐,你怎么不说话了?”那宫女问。
“一直说话还干不干活了?”冰儿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那宫女于是讪讪闭上了嘴,没再言语。
不多时仵作那边又传来消息,说侯祥是先中了毒再被杀的。
如此一来,有嫌疑的人就更多了,李元达怀疑的不再是那几个武艺比侯祥高强的锦衣卫,甚至连宫中的宫女都有可能是凶手,尤其是太后娘娘身边的那些,一个个身手了得,深藏不露,且因是太后娘娘跟前的人,要给太后娘娘留几分颜面,压根不好严加审问。
“陛下,这可如何是好?”李元达觉得事情简直不要更棘手。
这宫中的奸细,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找人如同海底捞针,直叫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人不可能一直待在宫里不动声色,迟早会要露出马脚,叫暗卫守在宫墙附近,发现行踪鬼祟者,立刻羁押审问。”陆泓逸吩咐。
李元达恭敬点头,很快就安排了起来。
可一连几日都没有任何人靠近宫墙,李元达每日亲自在宫中的巡逻,见谁都觉得行踪鬼祟,见谁都觉得像是那叛军的人。
青筠见了,忍不住嗔怪:“你一日日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说不定那叛军的人发觉情形不对,压根就不敢再动手。”
“话是如此,可万一那人要是在我眼皮底下弄出点什么动静,而我没有发觉,陛下定会对我严加责罚。”李元达道。
“只要不伤及小姐,殿下是不会责罚你的。小姐有那么多暗卫保护,没人能伤她一根头发。”青筠安慰。
李元达听了,苦笑摇摇头道:“你可千万别当着陛下的面管皇后娘娘叫小姐,陛下听见了,定要扣光你的例银。”
青筠吐吐舌头,知道自己早该改了这称呼。
可叫小姐在她听来比叫皇后娘娘亲切不少,再者说,她虽是江若灵的义妹,却也不好真管江若灵叫长姐。
不一会儿,江若灵就亲自过来了。
这还是江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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