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不怕悲剧,毕竟这里的他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数据而已,真正的那个他还在现实世界里,一旦回去,一切如常。
然而他到底还是存着几分侥幸的心思,或许当一切尘埃落定,他可以和朱翊钧一起,站定这万里河山。
万里之上,就不再让他孤身一人。
想到这里,祁明远终究还是循着风水脉找了一块易于卜卦的风水宝地停住,然后摆卦算起了皇宫的运势。
只是这次他还没有来得及算,就已经发觉了不对劲。
因为起风了。
他刚刚摆好的东西被这阵风尽数吹过,然后一点点地散开,最后形成了一个奇诡的卦象——
大变。
素来这样的卦象都是谈不上吉凶,只能凭借人力来扭转,祁明远微微一怔,站定在原地眉心紧锁。
他相信朱翊钧的能力,却还是忍不住会去担忧。
此时的皇城却是当真出事了。
宫九和楚辞朝还没来得及赶到,然而大狱却是破了。
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股妖兵,竟是将那镇西王从大狱里头劫走了。京城的大狱素来是牢不可破的,看守众众,更别说各种防御体系都是极为完善,狱官就跪在朱翊钧的脚下,几乎是抖如筛糠。
朱翊钧盯着他问道:“看守死伤如何?”
“当天的看守尽死,然而门口却是毫发无伤,想必那些人不是从门口过去的。”那狱官说起这个也是一肚子狐疑,他想不通为何那些劫狱的人根本没从门口出去,却是凭空消失了踪迹。
“这次的事,或许不过是一个警醒,”朱翊钧蹙蹙眉头,他的手指微微有些发颤,被他好生掩在了袖子里头,不露出半点端倪,“回去查查大狱下头,有没有地道。”
尽管他并不愿意相信,在那个几乎是铜墙铁壁的大狱下面,还能有人神通广大地挖出地道来,然而这件事从最开始就透着一股妖邪和蹊跷来,朱翊钧不得不多想一些。
狱官似乎是笃定自己此番入宫就再也没命出去,毕竟将朝廷重犯一不小心弄丢了不说,还直接让大狱里头损失了那么多良兵,也正是因此,当他听到了朱翊钧的话时,他几乎是不敢相信地抬起头来:“皇上……”
朱翊钧不动声色地将唇边的帕子拿了下去,那上头默然绽开一朵血花,看上去触目惊心。
他的动作实在是稳妥的很,然而即便是如此,到底也没有逃得过猝然抬起头来的狱头。
那狱官几乎是惊愕地看着朱翊钧拿下去的帕子,然后骤然叩首:“皇上……请您务必保重龙体!”
“朕自是省得,”朱翊钧的语声平静无波,半晌方才慢慢道:“只是如若李大人将此事泄漏出去,你应当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这一次,朱翊钧的语气带着些许冷霾与警告,就是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是带着莫名的威慑力,让狱官几乎要冒出汗来,连连磕头如捣蒜:“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去吧。”朱翊钧平静道,在狱官出门的一刹那方才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覆上胸口,胸腔里头的心脏就好像是吃错了药似的,一下一下蹦的让他微微有些心绞痛,这些情形从前任何药理书上都没有写过,以至于他是当真没有半点主意。
只能挺着,拿这条命撑着。
朱翊钧凉薄的眉眼微微覆上一层阴霾,却是听到外头的大太监道:“皇上,有暗卫在外头收到了太平王世子的传信。”
宫九。
朱翊钧的眼底露出一抹讶然,又很好地掩饰下去:“进来。”
那暗卫进来便跪倒道:“回禀皇上,是今天早上被人射在了御花园的树干上,后来属下去巡视方才看到的,请皇上恕罪。”
那上头是一抹诡异的殷红,正是宫九最喜的信笺模样,朱翊钧却是没有怪罪暗卫的不利,只是颔首道:“下去罢。”
他则是自己展开那薄薄的一张信笺,慢慢看起上头的话来,不得不说,那依旧是宫九的风格,言简意赅又极尽讽意——
“孤与辞朝正在往皇城来,请皇上务必,保重。”
朱翊钧盯着那张信笺看了好半晌,最后幽幽然笑了出来,默然摇了摇头。
他想不通自己能不能相信这人的话,就好像他看得出来最后两字的踟蹰,想必亦是那位温雅的大夫让他改掉的,不然以宫九的性子会如何写呢?朱翊钧眯起眼睛,颇有兴致地想着,大抵应当是——
别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阿芮,小软,青梅,三观,萧梓,小船,狐熊的评论支持╭(╯3╰)╮
今天来放东方不败版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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爪机党酷爱看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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