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林捡无奈,一再忍耐着白老书记任性妄为。
图命强和妹妹来得比较晚,他没能占到座位,身材不够高大,他想看戏只看得到人头。
他被前面的人头挡住,图永易更加看不到戏台了,她挤在人堆里扯着图命前的衣角说:“哥哥,我看不到怎么办?”
图命强拼命的顶起脚,想着全程抱着妹妹看也不太可能。此时心生一计,白老书记已经下台,可以把图永易送到他那里去就能看到戏台了。
人堆里拼命的挤啊挤,牵着图永易的手,终于来到了第一排。
当他出现在林捡眼前时,林捡担心他又是来捣乱的,先发制人吼道:“狗命强,你来干什么?这里今天可不是你闹事的地,赶紧走开。”
图命强心知林捡有多畏惧自己闹事,真当着全村人的面把林捡林自得篡改试卷名一事抖出来,恐怕村里整个林氏家族的人在都改变不了其他村民质疑的心了。
他上不了大学,最后还是选择了成全别人。
“林主任,你就别这么记恨我了,我不是来闹事的,我只是喜欢看戏而已,我妹妹太矮了,站后头看不到,所以给送到老白这里来了。”图命强把图永易推到白老书记身前,叮嘱道:“老白,照看下我妹妹,戏完了我就过来接她。”
他来无影,去无踪,瞬间消失在前排。
正当林捡目光追寻他时,台上民乐手开始拉着二胡,敲锣打鼓,吹奏起唢呐。
前奏一响,化着戏装,穿着戏服的凌寒登场了。
伴随着清脆悠扬的乐器声,她绰约多姿的身段不断在台上碎步走着,唱着:
“同志们杀敌挂了花,沙家浜就是你们的家,乡亲们若有怠慢处,说出来我就去批评他……”
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扮演成一个老奶奶的形象,她一开嗓,加上她独有的气场和身段,图命强立马认出她就是凌寒。
“是凌寒?”
双目凝神听取,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从来不知道凌寒能登台唱戏,她的戏唱的字正腔圆,不绝于耳。图命强此刻越陷越深了,着迷于台上唱戏的凌寒,不可自拔。
唱完一段,又出来一个男戏子与她对戏。一声一息,一步一扭,一甩衣袖,每个举动,每段声音,统统都能让图命强如痴如醉,并乐在其中。
整场戏唱完,他的目光不曾从凌寒身上离开过。
第二排的位置边侧,林自得和胡安适两位将要接受表彰的大学生规规矩矩的坐在那儿,直到第一场戏结束,胡安适的目光情不自禁在人群中搜索图命强的身影。
她的举动引起了林自得的注意,他也在四处张望,瞬间搜索到最后边图命强的身影。
“你找狗命强呢?呐,在那边!”他扭身指着图命强。
胡安适厌恶的怼道:“好歹也是多年的同学,你至于把人家的名字叫得那么难听吗?”她还想说:果然跟你爸一个德行,没点素质。但自身的修养促使她把这句话给咽了回来。
她想起身去找图命强说几句话,刚起身,林自得拽住她的手腕制止了她。
“你干嘛去?表彰大会马上开始了!”
胡安适旁边坐的是她的父母,胡父和胡母都是文质彬彬的知识分子,为了不让自己的女儿失礼于大会现场,胡母也制止着胡安适。
“安适,你跟林同学马上就要上台了,你可别乱走破坏大会秩序了。”
胡安适郁郁不安坐了下来,只是心里还是会惦念着身后不远处的图命强,眼睛一再回望,目光所及都是那个背她过泥地给他洗脚的男孩。
胡父顺着胡安适眼睛瞟望的方向也回头了,他看到了图命强,那个放在人群中一点都不起眼的普通男生。
再看看离自己不到一米距离的女儿那副惆怅的模样,胡父多少了解了自己女儿的心思。
表彰大会即将开始,图命强等了半天不见凌寒出场,他挤出人群跑到戏台后台来了。
唱戏之人化妆的帐篷里,图命强擅自闯入呼喊着凌寒的名字。
他独有的嗓音传入到凌寒耳边,凌寒也能一声辨别出来。刚卸完妆,听见图命强的声音心烦意乱着,好像生怕戏班里的人知道她跟这么一个穷酸的男生相识。
图命强很快站在她背后了,满眼欣赏她的目光聚集在她身上:“哇,凌寒,你太了不起了,你什么时候学会唱戏了?你还是我认识的凌寒吗?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
大概他此刻也是满脑子的疑问,凌寒才高中毕业不久,怎么这么快学会唱戏了?她跟谁学的这么快就出师登台表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