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又嘀咕道,“小姐也真是的,就算不给老太太说也该告诉夫人啊。”
“小姐怎么就闷不吭声地生生忍下去了?”
“这可真不像小姐您,若是从前您指定不会这么容易就善罢甘休。”
“小姐不说我说您,您真不该这样忍下去了。您以为忍下去,她就会放过您吗?她只会愈来愈过分!”
柳婵真听着杏桃的碎碎念,心也不由飘远了。
从前……
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过父亲没去世时的从前了。
或许杏桃说的没错,从前的她不会善罢甘休,可她早已不是从前的她了。
她的性情,她的棱角早就王府煎熬的那些岁月中,全部磨平了。
“崔芸玫说得也没错,江宁侯府姓崔,老太太虽疼我,可她毕竟是崔芸玫的亲奶奶。”
杏桃委屈地问,“难道小姐就这么算了?”
柳婵真摸了摸她的脸,说,“对不起,昨日的一巴掌委屈你了。”
“都是我这做主子的没用,护不了你。”
杏桃轻咬下唇,眼眶微红,“小姐不要这么说,奴婢不委屈,只是心疼小姐。”
柳婵真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顶,说,“一会你去我妆笼里选件你喜欢的簪子。”
“日后我们见了崔芸玫离她远些就是,左右我在这府里也待不了几年,犯不着和她那种人置闲气。”
杏桃笑了下,重重点头,“我听小姐的。”
柳婵真笑了下,又偏头去想自己的事了。
虽然她对杏桃说此事就此作罢,但她心里到底也是有几分郁气的。
她虽在明面上不好对崔芸玫做什么,但不代表她不能在背地里做些什么。
她垂眸细想昨日发生的所有事,能让崔芸玫气到失态,定不会与崔衡有关。
哪怕她真的对崔衡有想法,崔芸玫做为堂妹,断不会气成那样。
勾搭外男,不该想的人。
柳婵真眼眸亮了亮,她知道崔芸玫气急败坏的原因了。
司云华。
司云华是司家这一代的独子,司氏世代为将,满门忠烈,也是这京城里一等一的尊荣世家。
司云华本人虽文采略差了点,但却是司家近几代最优秀的将才。
他还未及冠时,就领兵打了一场大胜仗。
自此少年鲜衣怒马扬四海,引无数小姐倾心。
想来崔芸玫应是心仪司云华了,或许,她之所以会在昨日同时碰见司云华和崔芸玫,也是因为崔芸玫得知司云华入府寻崔衡,特意赶去相见的。
柳婵真捧脸笑了下,不过崔芸玫的这一片芳心终归是错付了。
上一世没有她,司云华也没有娶崔芸玫,听说他的夫人是在后来打天下时遇见的一位女将军,两人沙场相遇,携手共战,一时也引为一段传奇佳话了。
她默默在心中对司云华这辈子还未谋面的妻子道歉。
自柳婵真受了伤后,老太太前二日还日日派人问询,可忽而有一天却不曾派人来探望了。
柳婵真心中本能地浮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但她又很快安慰自己,许是老太太见她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所以就未曾派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