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道长闻言微微一愕,眼神有些古怪的看着明悔大师,暗道:“这老和尚原是动了杀心,只是佛门重地不开杀戒,便想借方圆之手除去淳于仙,只是他就一定会下杀手吗?”
不过,天心道长到也没刻意点名,既然对方有心,他也乐意,毕竟对于淳于仙他也没什么好感,崆峒那地界被淳于父子两弄得乌七八糟,武林之中各大门派也有耳闻,只是碍于崆峒之面,一直未有人站出来罢了。
眼下有此机会,天心道长又怎会多想呢?目光再次回到台上,但见淳于仙脸色铁青,他也想不到对方竟有如此眼力,竟能破了他两仪剑的第一招剑生太极,当下倒是觉得有些小觑了对方。
淳于仙不由冷哼一声,手中双剑微微抬起,但见他整个人忽然间原地舞动了起来,手中双剑交错变换,划出道道圆弧,或削或刺,或劈或砍,似有千百种变化,方圆瞪大了眼睛,只觉得对方这一刹那仿佛变成了两个人,一者舞阴,一者舞阳,阴阳侯列,很是神奇。
他倒是不知道,这正反两仪剑本就是两套有关联却又截然不同的剑法,常人只能掌控一剑,而淳于仙却能掌控正反两剑,全赖淳于仙天生便能一心二用,正所谓一手画方,一手画圆,一剑似阴,一剑似阳,阴阳交替,日月同转,剑生太极,极中生极,阴阳侯列,刹那间,淳于仙竟是动用了全力。
这正反两仪剑几大招数竟齐齐施展开来,方圆登时大惊,眼见漫天虚空竟是剑影,整个意识中,规则之线都错乱开来,仿佛形成了一股无形的气场,此时整个演武台上气浪滚滚,劲道不绝,便是演武台地面都被划出了些许剑痕。
淳于仙嘴角冷笑,猛然间朝着方圆冲了过来,出手赫然便是这几招,其中一剑竟快如闪电,饶是方圆迅速做出反应,可脸上还是被蹭破了皮,方圆眉头深蹙,便在这时另一剑又来了,一剑快过一剑,一剑接着一剑,方圆这一下竟然躲闪得更加狼狈,脚下步伐错乱,身体多处都被划出了血痕,鲜血横流。
这哪里是什么友谊赛,分明就是生死搏杀,淳于仙出手之间招招狠辣,此刻他也不在掩饰那颗杀心,脸上狰狞之色露了出来,双眼泛着血丝,狞笑道:“方圆,去死吧,我要把四肢砍下来送给我儿做拐杖。”
云烟在一旁瞧见,掩面惊呼,满脸担忧之色,便想要冲上台去,却突然间被一个中年男子给拉住了,云烟扭头望去,却不识得那中年男子,但见男子摇了摇头,说道:“云烟姑娘,我是张文广,你此番不可上台,便是上去了也无济于事,除非明悔师伯或者天心道长出手方可。”
张文广,云烟记得方圆当初刚来寺内之时便找的此人,但她却不认识,眼见方圆周身血痕累累,一颗心都如坠云里雾里一般,“你难道没看见他快要招架不住了吗?”
张文广苦笑道:“在场没有几人能够上台去救,不过你看他们脸上何曾有过忧色,再看看方先生,他虽然狼狈但不过是皮外伤,而他自己也没有太多忧虑之色,显然还有什么后手吧。”
云烟顺着望去,但见天心道长,明悔大师等人都一脸淡然,难道真没事?再看看方圆,此刻他的脸上虽然皱着眉头,但看上去并不惊慌,难道真有后招?云烟稍微冷静了下来,但双眼仍旧紧张的看着台上,生怕真出了意外。
正反两仪剑果然玄奥,可堪绝顶武学了,方圆此刻虽然周身是伤,但却并无大碍,那些伤并未伤及要害,而且他的身体也足以堪比一些成名多年的内家高手,些许伤并不碍事,只是眼下对方急攻似火,剑影连连,招式不断,他一时间还未能熟悉其中的奥妙,无法破开剑招而已。
但随着时间流逝,淳于仙能够留在方圆身上的伤越来越少了。
淳于仙此刻惊怒交加,只觉得对方圆滑无比,每每眼看就要碰到要害之时,他总能神奇般的挪开,“怎么可能,为什么我的剑伤不了他。”淳于仙一身低吼,整个人状若疯癫,突然间右手微微一顿,竟是露出了一个破绽给方圆。
“好机会!”但见方圆双腿猛然一曲,整个人蹲了下来,一下避开头顶横扫的左剑,然后又突然而起,一指点向右手手腕,淳于仙吃痛,右手一松,但见方圆右手一伸一收之间,便将那掉落下来的剑拿在了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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