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选择

    二姨太气呼呼的坐下，拿着毛巾敷着扶着半边红肿的脸颊。

    一旁的丫鬟上了茶，二姨太喝了一口连忙喷了出来：“你想烫死我啊！”

    二话不说就给了小丫鬟一巴掌。那丫鬟眼泪汪汪，跪地求饶。

    卓烟雨心下撇撇嘴，对着小丫鬟温柔说着：“你下去吧，没事儿。”

    然后又上前给二姨太揉捏着肩膀，嘴里轻声说：“我说妈呀，你也是太沉不住气了，虽然我知道你是最想父亲休了大夫人的，可是那几个姨太太有谁不想呢？偏生你是沉不住气的。”

    二姨太柳眉倒竖：“你也来埋汰你娘，偏生我是个不中用的，最不会看人颜色，现下年老色衰比不过那尹秀儿小妖精，养个闺女还是这样温柔贤惠事事不争的，连大小姐的半个指头都比不过，我不主动出击，我们娘俩要喝西北风吗？”

    卓烟雨对着自己的妈几乎要无语了，难怪父亲一年半载不来她们这一房都不会想，谁愿意整天对着一个有老又蠢还不知道收敛自己欲望的女人呢！

    “妈，你听我说，”卓烟雨抚了抚额角，还是耐下心蹲下来，依偎在二姨太怀中，“谁跟你说你的女儿什么都不争了？您还不知道女儿的心思吗？”

    “知道又如何，这么多年也没见你做成什么！”二姨太继续哼哼，刚想说点什么，脸颊又疼起来，她嘟嚷着：哎呦，你父亲下手可真是狠啊，我从来没有见他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唉，我们时间可不多了，这卓烟锁眼看就是大帅府中的人了，你难道还会跑道大帅府中不成！”

    话一出口，这母女二人对视一眼，二姨太眼神有些变化，可是卓烟雨眼神一亮可转瞬间又想到什么有些犹豫起来。

    “烟雨啊，”二姨太笑的和蔼，“这么说吧，眼前有一个方法，既可以除掉我的眼中钉，也可以给我们母女俩找一个依仗。”

    卓烟雨神色间有些躲闪，她如此聪慧，自然知道母亲心中的鬼主意，其实或许她早就想到了，但是只是不肯深思罢了。

    她母亲不过是想让她顶替卓烟锁的位置，这样所有的难题都迎刃而解。

    平日里这卓烟锁精明强干，警惕心极强，自己多番示好还是不能近身，可是现在，这一个人没了眼睛，可是就失去了最大的依傍啊，这卓府的天也该变一变了。

    可是，卓烟雨低头，那个英挺的身影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戚成勋。

    他对她很好，很尊重，关心备至，虽然总是有一层距离一样，可是依旧是卓烟雨这么多年感受到的真正的温暖。

    二姨太似乎是知道女儿心中所想，拉起卓烟雨纤细的手慢慢抚摸：“烟雨啊，虽然戚成勋也是不错，长得好，在军中也算有一定地位，可是这乱世中，个人算什么呢！朝风暮雨的，可能一眨眼就什么都没了，你有什么依靠呢？可是如果是牧云鹏就不一样了，且不说他手握权柄等闲风雨掀不动他，而且他身后的家族势力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倒掉的，万一他死在战火，你只要有后代，那边可以领一份家产走人。”

    卓烟雨吃惊的抬起头来，她的确没有想到，二姨太居然也会有这样深刻的人生思考。

    二姨太的目光望向窗外，仿佛看到久远的时空里，她也曾面临过选择，最后走她选择了今天打自己巴掌的男人。可是，总体来说，她如今总算是保住性命且不愁衣食，而她过去中意的那人，听说一家都死光了。

    卓烟雨暗自盘算起来，那牧云鹏虽然不及戚成勋俊美体贴，但是丰神俊朗，对卓烟锁也是关怀备至，每一次看到卓烟锁收到礼物，都是极为名贵的。

    而这些，都是戚成勋不能提供的。

    而这些，都是她一直一直渴望超越卓烟锁的。

    她娟秀温雅的面容上渐渐升腾起狠厉来：“妈，我知道该怎么办了。要让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不容易，可是要让一个男人对女人断了念想可是容易许多的，妈，卓烟锁现在是个瞎子，我们要加紧行动了。”

    二姨太露出孺子可教的笑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