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身影并不高大伟岸,但此刻绽放的光芒在牧家两个姐妹心中烙下深刻印记。
“烟锁姐姐!”“烟锁姐姐!”
可是卓烟锁并没有回头,她弯腰把曳地长裙撕下一圈,裙子长度到脚踝更加利落,然后把身上的头饰、耳坠,还有装着戒指的绒盒整整齐齐放在门口,从容的走了出去。
这个酒店果然有人暗中动了手脚,大堂的卫兵只剩下七七八八,大都被子弹贯穿,倒在地上,一片血流成河。
原本送来的那些轿车也都不见了,换成几辆陌生的黑色军用卡车堵在大门口。
一排黑洞洞的枪口直直对着卓烟锁,来的人高头大马,蒙着面看不出相貌。
卓烟锁刚一踏进他们的范围,卡车门忽然间打开。
几个蒙面士兵出现,包围了卓烟锁。
卓烟锁眉目冷肃:“不必动我,我自己会走。”
这女子身着洁白婚纱,面容姣好,身上还有点点血迹,但神色无惧,行动决然,这些士兵们不约而同后退几分,让卓烟锁一个人上了车。
车门轰然关闭,一排绝尘而去。
剩下几个伤兵还在**。
牧云霓扶着受伤的牧云秀,眼泪已经打湿了面容。
这卓烟锁一去,生死未卜,好好的大喜日子怎么就过成了这样。
“三哥,三哥,你怎么还不来啊!”
牧云霓喃喃自语几声,才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对着还在门口的那两个卫兵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先父帅和三哥!”
“是!”那士兵咬着牙,冲了出去。
……
卓烟锁头上被人套着一个黑色头套,两手反着绑在了身后,冰冷的枪支抵在她的身后,逼她往前走。
一股阴暗潮湿的味道传来,卓烟锁皱眉,这个味道,她拜戚成勋所赐,只见过一次就永生难忘。
是水牢的味道。
水汽中带着肃杀,阴冷中含着血腥。
忽然间一亮,卓烟锁的头套被取了下来。
卓烟锁一睁眼,果然和她预料的一样,入目所及,就是阴冷的水牢。
水牢不大,只有两间,微弱灯光下,牢房里的水好像活过来一样,一会明一会暗,眨巴着眼睛。
他们所处的这个地方是唯一干爽的一角,摆着几种刑具。
刑具不多,但都是精挑细选的品种。
十字架上的锁链,铁钩烙铁闪着寒光。
卓烟锁不作声,面无表情。
对方这么大阵仗,对付她一个十几岁的姑娘还真的是瞧得起她了。
“怎么,卓小姐,你就不害怕,也不想问一句吗?”一种又尖又利的声音从卓烟锁身后传来,像一把锯子一样,听得卓烟锁耳朵一阵鸡皮疙瘩。
“阁下既然这般想见我,自然会告诉我所求何事,我又何必这般心急。”卓烟锁冷冷说道。
那声音似乎笑了一声,隐去了。又等了片刻,一阵高跟鞋的声音传来。
卓烟锁心中惊奇,这高跟鞋可不是平常百姓穿的惯的物件,那必须是上流阶层的摩登女郎才敢穿。
“卓烟锁,你还记得我吗?”那高跟鞋转到卓烟锁跟前,居高临下女王般审问。
卓烟锁抬眼,那女子相貌娟秀,身段纤细,居然是她不久前才遇到的旧日同学许芳好。
卓烟锁蹙眉,她虽然和许芳好不亲近,上学时候多不来往,可看许芳好一副恨不得要她死的样子,这又从何说起。
“许芳好,是你,我不记得我们之间有这样深仇大恨。”
许芳好一听这话,姣好面容变得狰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