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打击,倒是对任真关照了许多,每次停下都会询问他伤势的情况。任真一有机会就偷偷瞥向范雪凝叔侄,观察二人行为有无异样。
他对两人那时的异样耿耿于怀,自己加入小队只为搜集情报,找到通往里界的的方法,要审慎度势避免意外情况干扰计划。
又过一日后,槐叶指针的反馈变得很强,任真无须凝神细察,也能感知到它指向的方位。
“终于要到了!”范元良摸了一把脸上的胡茬,哈哈大笑道:“我要先去好好吃一顿,然后再穿过祠堂,回那边喝顿花酒……嘿嘿嘿。”
应慕儿顿时脸颊一红,假装不在意。队伍里另一位女人范雪凝,则面不改色,似乎真得不在意叔叔所说。
“几位哥们儿要不要一起啊?”范元良双臂搭上任真和沈兴文的肩膀。
“元良叔。”范雪凝泠然道:“我们先给小柴送行。”
柴鸿运木然抬头,半晌方才憨然笑道:“我自己都差点忘了,转眼已经在大荒中滚打了一年,一时竟然有些不习惯。”他苦笑着看向空荡荡的衣袖,长骨生肉时的漫长痛苦还在前方等待。
“差些忘了……”范元良木讷自喃,一把搂住了柴鸿运的肩膀。
随着指针感应越来越强,远处沙尘中隐约浮现无数灵气,房屋的轮廓出现在地平线上,营地终于到了。
任真摸了摸额前的长发,翻了翻衣领,此刻有些担心自己被人认出,不知道新造型能不能有用。
侵入脑海的朦胧嗓音打消了他的顾虑,“不要担心,担心会让你不自觉显得突兀。在那湖中泡了一年,灵气的味道已经变化,不去接触故人,只和这几个混在一起,暴露的风险很小。”
听到白尾黑狐所说,任真松了口气,转头打量起四周的景色。
周围灵气紊流依然存在,但比之方才小了很多。一片沙砾平原铺展在眼前,让他想起大荒入口外的景色,几乎是一个模子所刻。一块木板路标竖在路边,已经翘曲剥离,看不清上面的文字,大概是在标识前方的营地。
营地没有城墙,木质房屋栉比鳞次,全部是暗沉的黄灰色,与漫天砂砾融为一体。
“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吧。”柴鸿运停下脚步,转身背对营地,向众人露出一个笑容。
所有人都愣了片刻,面面相觑,范元良开口挽留道:“大家一起吃一顿再走吧!”
柴鸿运笑着摇了摇头,“那样太难过了。”
范元良识趣地没再开口,和其他人一起,默默看着柴鸿运。在大荒中摸爬滚打一年,他们都清楚柴鸿运的性子,修士长生慢慢,离别后总会再次相见。
“这个给你。”范雪凝递给柴鸿运一颗秽核,“拿去换丹药。”
柴鸿运犹豫了一阵,还是收下了秽核,他知道自己拗不过范雪凝。“谢了,范姐,谢谢你们。”
风刮起砂砾,任真和同伴一起注视柴鸿运离去的背影,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远处的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