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游钧勉强维持清醒,没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陈亮身上。
昨天晚上的心猿意马,加上刚才尾巴的折磨,让他疲惫不堪,而且腿部的疼痛依然持续着,他被陈亮拖上岸后,两个人都躺在草丛里一动也不想动。
可惜没等游钧喘过气,就接到导演的电话,他正想以身体不舒服将上午的戏推一推,就停导演像打了鸡血一样在那头咆哮,命令他立即赶到现场。
游钧几乎是被陈亮扛回剧组的,陈亮刚放开他,就要死不活地倒在地上。
导演一看到他就两眼放光,拉来服装和化妆两个姑娘,“快快快,你们赶紧把游钧弄得再憔悴点,对了,他的头发不用吹干。游钧你现在的状态很好,一定要坚持,明白吗?”
导演又去招呼其他人,“都动起来,良温言呢?什么,他也要请假?不行,立即把他给我拖过来,各部门准备,一个小时后拍他们两人入狱的那段。”
一小时后,游钧被反绑在一根粗糙的柱子上。
“a!”
腿是痛得能忍了,精神还有些恍惚,他扭头看到良温言被绑在几米外的另一根柱子上。
拍摄条件所限,布置成监牢的房间一隔就成了两间的布局,正好符合导演的要求。
良温言耷拉着脑袋,看起来比他还惨,那边已经先动刑开审,专业鞭师将皮鞭挥得噼啪作响,看似每鞭都抽在身上,却不会造成实质的伤害,顶多留下道红痕。
“镜头再拉近一点,很好,给游钧一个眼神特写……”
导演看着镜头里的陈亮,圆领襕衫松垮地罩在身上,多处破烂露出鞭痕和干涸的绛色血迹,嘴唇干裂,没有一丝血色。
额上青筋鼓起,眼中布满血丝,眼神却是愤怒的,望向良温言时却露出爱护和心酸……
“人是我杀的,跟我家主子无关,就算……就算你打死我,也是这句话。”良温言有气无力地抬起头,望向游钧时,勉强露出宽慰的笑,白纸般的面色是平静的,仿佛那些鞭子压根就没抽在他身上。
“你们这些昏官,我陈言一人做事一人当,有本事都往我身上招呼。天道不公啊,我主子为天下,为民愿奔走呼告一辈子,却落得如此下场……”良温言放肆地大笑,刚笑两声却撕心裂肺地痛哭,由于情绪过于激动,干涩的喉咙里吸入大量冷空气,又开始剧烈地咳嗽,咳得胸腔像漏气的风箱。
“冤枉啊……”良温言跪倒在地上,反手锁起的铁链拉得笔直,脖子上的链子勒得他梗直脖 子,却疯狂地,不顾一切地跪着想往游钧这边爬。
不仅是游钧,剧组里所有人都惊呆了,就连实力派影星许昌杰也放下手中的剧本,看向他。
良温言在这一刻所爆发出来的力量和内心的伤痛,好像并不完全是演技,那痛苦的呜咽、挣扎、呐喊,此时的他,就像在挣脱牢笼的野兽。
直到十分钟后,游钧觉得自己为了配合良温言演戏,也不知道撞在柱子上多少次,连声音都嘶哑了,才停止挣扎,对着镜头说,“导演,差不多就得了吧,你想拍我两越狱特辑吗?再搞下去,得把他整残了。”
良温言这才住口,靠在柱子上喘气。
“好,很好,这些用来剪辑足够了,你们保持现在的状态,马上换下个场景,陈亮无罪释放,来接他的仆人出狱,陈言猝死的镜头。”导演指挥场务布置,游钧被两人架着走到门口,良温言还被留在原地。
很快就准备就绪,游钧扶着监狱木榄门。
“a!”
狱卒松开良温言身上的铁链,良温言原本跪在地上,脖子被铁镣扣住,现在一松开就整个人向前栽倒在地上。
游钧想过去扶他,刚走一步就跌倒在地上,积满灰尘的地上立即扬起浮土,刚刚还一动不动的良温言咳嗽两声,仿佛从昏迷中醒来,又像是回光返照。
镜头慢慢推进,良温言瘦削的下巴尖得让人心疼,游钧这才注意到他眼眶凹陷,连平时温润的脸颊也露出颧骨,也不知道是化妆的效果还是他真的瘦了二十斤。
良温言开始慢慢挪动,膝盖跪得磨出血痕,游钧紧紧盯着他乌青肿大的膝盖,难道这里也化过妆?
就在游钧走神时,良温言已经爬到他面前,栽倒在他身上,张口就吐出大口鲜血,说出的话也含混不清,“主子,我没有出卖你,我什么都没说。”
游钧凑近了些,良温言却突然拉住他的衣领,两人的距离立即拉近,几乎脸贴着脸,这次他终于听清良温言的话,他在说,“游钧,我没有出卖你,真的,那些事不是我曝光的……”
游钧凝视着他的眼睛,却发现他的眼神开始涣散,有昏迷的前兆,刚想喊导演暂停,良温言又吐出一口血。
这回连导演也觉察出不对,忙打下场记板,“停。”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日更到完结,小伙伴们酷爱鞭挞我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