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尉迟贲见状更不打话,飞身攻上,瞬间二人便战作一团。饶是吴铭归途中用功不辍,才能堪堪防住尉迟贲迅捷无比的拳掌快攻。而台下众人只能看见两人化身为无数残影,倏开倏合,早已分不清双方招式去路。
吴铭此刻更是无暇运使分身之术,只凝力运掌将对手来招一一化解。尉迟贲心伤楚楚钟情于吴铭,一时又不好发作,只能将怒气集于拳掌之间向吴铭攻去,这一套“蛟龙出渊”掌法是他自幼苦习,之后又不断得帝畿诸多名宿指点,如今使将出来,当真是迅猛无双,纯熟无匹。
吴铭全力防御之时,已渐感不支,心中不禁大为焦急,暗想:“我一败虽不足惜,但如此下去,楚楚必受惩戒。不过即便焦躁也是无用,尚需再寻一空隙,出分身将其牵制住,方能寻取制胜之机!”想到此处,忧虑之心稍减,奋力抵挡之际,更是凝神查看尉迟贲招数之中破绽。
又斗了片刻,吴铭见尉迟贲攻上几个回合便会闪身撤步,稍加蓄势后才会再行攻上。一闪念间,心中已有计较,待见他再行退后时,自己也向后跃出。此时两人中间已相距两丈有余,尉迟贲复又攻上时,居然扑了个空。
吴铭得此良机,算准方位立出两分身于其左右,分身甫一出现,便出双锁扣向尉迟贲。尉迟贲一招落空,微微一愣,欲待再行攻上,不料瞬间即被双锁扣住左右两臂,心中一惊,忙出腿扫向两分身。
分身躲避不及,腿骨折断,向下倒去,但锁扣不松,尉迟贲双臂被锁,拖着两个重伤之人,已无法再斗。吴铭见状大喜,纵身向前,右臂机甲甩出锁链缠向尉迟贲上身,左掌则以裹上皮革的短剑指向其咽喉。
眼看着吴铭即将得手获胜,却听台下楚楚又惊呼一声:“小心!”呼声未歇,但见眼前白光一闪,吴铭心知有异,忙向右躲去,究竟还是慢了片刻,瞬间只感左臂灼热异常,痛呼一声,收锁链退开两步。
再看尉迟贲时,原本坚毅的脸上已多了一眼,霎时变得狰狞异常。还未等吴铭缓过神来查看伤口,尉迟贲身形一闪,拖着吴铭两分身眨眼间便到了他身前,接着额头怒目圆睁,又是一道白光激发出来,射向吴铭胸口。
此次吴铭已然有备,忙向左腾身跃起,才勉强躲过。此时尉迟贲状若癫狂,功力突然大进,步步紧逼,吴铭只能手捂残臂,施展弹纵之术,左躲右闪。台下众人此刻见局势凶险,纷纷劝道:“尉迟将军手下留情!”“胜负已分,不可伤了吴少侠!”楚楚更是大声哭到:“大师哥莫下杀手!我去领了公主责罚便是!”夏弃疾则高声道:“铭儿认输吧,不可再受重伤!”
尉迟贲狂暴之中听得楚楚求情,更是妒火中烧,于他人相劝之语已无一句入耳,只顾挥舞两具分身躯体砸向吴铭,眼中之光则频频射向吴铭要害之处,但必定拖了两人在身,身法已远不如初始迅捷。
吴铭见状,心中稍感宁定,一面躲闪,一面暗调元神,眼见尉迟贲连声虎吼又已攻近,吴铭一个铁板桥向后仰去,躲过尉迟贲一击,接着半空中连出两分身向尉迟贲层叠扑下。尉迟贲举目放光,瞬时杀了第一个分身,不想第二个分身以第一个为盾,抱着他的尸首一起砸向尉迟贲。
尉迟贲哪料到吴铭出此怪招,忙出掌相格,却忘了此时臂上仍有两具尸体,一时抬之不及,被分身重重砸倒在地,吴铭略得喘息之机,立恐一二分身压制不住尉迟贲,急又运功出两分身压上,自己则忙甩锁链将尉迟贲与众分身捆作一团,不敢让尉迟贲稍露眉眼。
这一手巧妙异常,观战众人先是看的一愣,继而哄堂大笑起来,楚楚也不由得长出一口气,扫扫胸口,跟着破涕为笑。
不过台上吴铭却丝毫不敢怠慢,一面命众分身紧紧困住尉迟贲,一面自己以锁链将他们缠成大粽子一般。待得绑缚牢固,再无危险时,吴铭方感筋疲力竭,一时间气喘如牛,汗如雨下,左臂伤处更是钻心疼痛,低头一看,只见伤口焦黑一片,着实凶险,不禁暗道:“此伤应未伤及筋骨,待了却眼前之事再行医治不妨。只是这胜负已定,裁判之人却被困在众分身之中。可如何了局才是?”
吴铭正为难间,台下突然走上一人,正是先前为公主送来手谕的那名女官,只见她缓步走到尉迟贲身侧,伸手在尉迟贲额上轻抹两下,似是于其怪眼处敷了少许膏散。接着转头向吴铭道:“少侠现已胜出,可以收了招式了。”
见吴铭仍在犹豫,知他尚有余忌,微笑道:“尉迟将军魔眼已为小女子封印,本性已复。吴少侠无需多虑。”
吴铭听后点了点头,只觉这女官温柔异常,但语气中自带威严,于是也不多想,将一众分身及机甲兵刃悉数收了,果见尉迟贲已与常人无异,只是神情萎靡,再无之前轩昂精干之气,默然片刻后,便向吴铭一拱手,低声说道:“多谢吴少侠手下留情,适才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吴铭见他重回彬彬君子模样,心下大慰,忙还礼道:“不敢,在下已尽全力,才侥幸胜得一招半式。若论真实功夫,尉迟将军应高我甚多!”这却不是吴铭谦让,经此大赛一战,吴铭已知这世上高手如云,草莽间不知还藏了多少英雄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