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关怀于我......”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已几不可闻,突然又放声大笑道:“都是来害我的,都来害我啊!哈哈!哈哈!”之后便寂然无声了。
吴铭听了心中不忍,几次均欲返回相救,但还是以军国大事为重,强抑心中悲悯之情。待得听到最后惨笑时,终是忍不住回头望去,只见炎鸮兄弟手提乌鳞圣甲与神爪,狞笑中看着地上一团火焰。吴铭心知那便是庚丙一遗骸,转头不忍再看,心中却暗下决心,虽非为庚丙一报仇,但今后也定不能轻饶了此三兄弟!想罢,再不回头,领着众人一路向山下走去。
待吴铭一行人来到瀑布流经的山脚之时,谷中战况已是极为惨烈,岱莱军进谷之前已得哨探,因此中伏落入沟坑者并不甚多,帝畿禁军只能与之平阳交锋,加之营帐为叛众纵火偷袭,仓促应战,初时颇为被动,直到此刻才稍稍挽回了一些局面。
吴铭见禁军将士多是乘战车、驭战马三人一队挥动套索铁网谷中往来冲突,虽以此法围捕敌军颇见成效,但只要有落单兵将或是队中有人为敌军击落坐骑,便难以抵挡岱莱兵卒重击,瞬时便会粉身碎骨。心想若如此下去禁军损伤必重,须快些叫翼人军参战。于是向公孙犀说了自己的谋划,嘱咐侍卫好生照看大夫,不顾肩上重伤,命一位翼人力士背了自己便向崖上飞去。
到了崖上翼人军营,胜遇早已等候多时,一见吴铭便即询问道:“少侠伤势如何?公孙大夫可好?那炎鸮兄弟为何不来与我一战?”吴铭听他问的急迫,便依次答道:“在下除双臂暂不可运力,并无大碍。公孙大夫也已到了平安所在。那三兄弟已将那庚丙一杀了,至于为何不来与将军决胜,想是怕了将军神功,不敢来战吧,哈哈!”
“嘿嘿,其实小将功力亦未全复,若炎鸮兄弟齐至,未必便能稳操胜券。且不管他,少侠带伤来此难道是为了时机已到?”胜遇又问道。
“将军过谦了。在下来此正是欲命翼人大军即刻参战,此刻战况胶着,若翼人部出战,胜局必可一鼓而定!”吴铭振奋道。
“愿如少侠所料,小将谨遵号令!”胜遇大喜,当即与手下将校一起擂响战鼓,只见五百翼人勇士同时背起已备好的山石滚木,听得吴铭大喝一声:“杀敌!”便飞步冲向崖边,齐展双翅俯冲而下。
鼓声回荡中,大石滚木如冰雹般倾泻而下。翼人禁军在胜遇麾下素来操演勤勉,此刻临阵更显骁勇,一个个身负木石于低空掠过,对准岱莱兵将头颅砸下。霎时间谷中岱莱众军惨嚎之声不绝,大半人马向谷口逃去。
吴铭与胜遇在岭上观战,眼见胜局已定,均是大喜过望,心想谷口掘有深沟,此战终于可将敌军前锋尽数歼灭于此了!正自欣喜时,吴铭忽见敌军逃窜时前军落入深沟者虽然不少,但不久后深沟即被岱莱兵士高大躯体填平,后方逃兵皆可以前军之身为桥,安然渡过深沟,见此情形吴铭心中不禁暗骂:“冯谡这无用之辈着实可恨,只知懒散偷工,可误我军大事!”但心中虽是恼怒异常,一时却想不出如何阻拦岱莱败逃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