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阿莱茵并没有受到实际的处罚。
他被“冷藏”了。
学校直接告知,禁止参加,并永远丧失机会。
甚至对于金丽娜·卡特向导的道歉都被驳回,学校不会给他创造第二次伤害的时机。
当然这不是坏到极致前途黑暗,他才十八岁,还很早,并不急,未来那么多年总能找到合适的,科林好心安慰,阿莱茵却觉得烦,内心的暴躁无法抑制,差点又起了打架的念头。
他觉得这一切的来源是那个陌生女向导将意识不管不顾地塞进脑子引起的,强行侵占,导致了多米诺骨牌效应。
那时候,不管是阿莱茵还是科林都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从回来起关于一个哨兵想杀死向导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学校,甚至通过某条小道传到外面,人们为此既惊讶又害怕,同校学生也对阿莱茵避而远之,对科林也一视同仁。
阿莱茵不以为然,科林却抱着他哭天喊地,被一脚踹出窗外。
一个月后,在工作岗位上忙碌的艾德先生接到了来自黑蔷薇兵团哨兵学校的通知,阿莱茵·艾德被正式劝退。
原因是狂躁症并没有得到有效疏导,在一次哨兵演习中,他打伤了两个哨兵并打穿了学校的墙壁。
鉴于平日的表现——在各个学科都是满分,在二十二岁到来时,艾德家仍会收到来自学校发出的合格毕业证书。不过,证书到手后还再犯事,国家将有权将阿莱茵关进大牢。
这份通知对艾德夫妇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当天就匆匆赶向学校——当然,这种急切行为的答案是向学校求情,恳求不要放弃家里唯一的哨兵。
被劝退是多么大的罪过啊!
结果,在艾德夫妇到达学校,那时正值傍晚,学校门口的路灯散出强烈的白色光,照着最顶的蔷薇花标志,留下一片融不开的巨大阴影。天边残留点点余霞,红色中混着淡紫和微弱的黄,像一幅杂乱的画,黑色机械鸟急速划过,似乎要把这幅画分成两半。艾德夫妇下了车,一路争吵地来到铁门,就看到站在那里的阿莱茵。
这才过去了几年,互相指责的愚蠢行为瞬间停止,艾德夫妇站在原地,一时不敢过来。在那一刻觉得眼前这个挺拔的青年是如此的陌生——即使那头暗灰色的头发和黑色眼睛仍有小时候的模样。
艾德太太在心里飞快计算,信息随着紧张情绪一并传向艾德先生,快十年了,他们从未想过当初那个只知道看书弹钢琴不怎么说话的小孩子会长成这样,而他们在这漫长的时间里也从未想过分出一点时间去看望他。艾德夫妇互看了一眼,张张嘴,竟不知道说什么。
阿莱茵拎起行李包走过去——这次的行李是他自己整理的,里面也没有超级布偶,朝艾德夫妇点头:“父亲,母亲。”
“阿……阿莱茵。”
阿莱茵抬眼看了下艾德先生。
哦,那双眼睛简直像被重重迷雾笼住,野性地好似随时会蹿出条猛兽。
艾德先生咽了一口,即使是哨兵,都能明确地感知到阿莱茵传达出来的“滚开!别靠近!杀了你!”这样的危险信号。
他开始赞同学校的决策。
“阿莱茵,我们来接你。”艾德先生觉得背湿了,不自然地摸了下,什么都没有。
艾德太太在旁搭腔:“是的,亲爱的……我们回去吧。”
阿莱茵:“谢谢。”
“那行李……”
“不用了,母亲。”阿莱茵不留痕迹地后退一步,“我可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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