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莱茵在花店外站了一会。
——充分地享受了难得的安宁,以及自动担任起某种侦测的职务。
花店老板一直没有出现,就像是在保持着诡异的神秘感,虽然阿莱茵深知这是太过紧张的产物。他不知道这里的时间,周围毫无提示。
远远的,埋伏在草丛里的阿莱茵看见有辆车一路开来停在花店门口。
那不是悬浮车或者飞行器。
非常普通的拥有四个黑色轮子的橘色卡车,发出的声音从还没出现就响亮地笼在哨兵耳边——小时候他在图书馆的介绍书里见过,是中心区最初的低级通行工具。
阿莱茵捏了捏探测器,奇怪地没有感觉半点烦躁。
并且在望到实体时稍稍惊讶。
症状的消退快得简直让人感觉是做了一个悠长的梦。
身穿牛仔背带裤的中年司机敏捷地跳下微型卡车,开始从敞开的车箱里搬出盆盆花草送进花店。欢迎光临四个粉色大字随着双开门的打开合上,像极了一双在呼唤阿莱茵的手。
阿莱茵咽了一口气,手里无声发光的探测器被握得咯咯作响。
在司机又一次进去后,年轻哨兵一个箭步蹿出草丛,贴着墙面大跨几步,停在突起的窗台下。绿色叶子垂下来弄得脖子一片瘙痒,阿莱茵听到声音透过闭上的玻璃窗户传来。
其中一个粗些,另一个有点细,语气还微微上挑。
——像是一把小钩子在吸引前行。
阿莱茵丝毫不在意明显的男声。
情感上的真实感受占据了以前引以为傲的理智。
来回呼吸了几口气,他飞速地冲上去推开门。
天气仿佛一瞬间转好,暖融的黄光充斥在这间宽敞的花店里,以至于所有一切看上去都如梦幻般美好。阿莱茵自动忽略一旁正在摆放的搬花司机,正前方,长条桌那站着一个男人,背对他,穿着有些贴身的米色上衣,长袖挽至手肘露出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他看上去与阿莱茵身高相仿,被黑色裤子包裹的腿修长笔直。
手里发光的探测器被牢牢握紧,斯碧弗的话在脑袋里过了一遍。
这就是他未来的伴侣,有着骆色的微带卷的头发、稍白的皮肤和近乎完美的身材。
简直让人心驰神往。
尽管哨兵阿莱茵·艾德的内心已经甜蜜成一大碗草莓奶昔,旁人却不这样认为。蹲在地上移动花盆的司机在阿莱茵破门而入的时候就被这种急切(事实上也真的是急切)的声音给吓到,抬起头,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所有想要挤进来的光——可怜的中年人差点以为世界被一大片模糊的阴影覆盖——青年的表情严谨僵硬,那双漆黑的眼睛却格格不入,透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狠厉和势在必得。
司机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得罪了这位陌生的年轻人。
他相信多年来的经验,这个表情可怖的人也许是个逃犯——伪装的干净衣服绝对欺骗不了——手里紧紧抓住的是用来要挟的武器。这里向来被那些自喻高贵的人称为接受“垃圾”的地方。
所以他现在是来抢钱的吗,或是要求其中一个人帮他做事,哦不,糟糕的想象让手指都忍不住颤抖。极快地瞟了眼后方那个不动的背影,他一定很害怕吧,司机忍不住在心里叹息,要知道花店开起来可不容易,而他们也相处了多年,结果现在就以这种方式告别。
从某种角度来看,不得不佩服卡车司机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我……我去搬……最后一盆花……”
司机站起来,双腿发软。艰难地走到门口,停顿了一下。
近距离看到青年跟万年冰山一样的脸,说实话这不是一件好事。
他咽了一大口唾沫,然后阿莱茵往前让他出去。
轻而易举就闻到外面的新鲜空气简直让司机想要大叫,上帝,神灵,感谢,万分感谢!这可比赚钱还要喜悦,忍辱重负地望了一眼里面的好友,悄悄握紧拳,放心吧!
司机深一步浅一步地跑走。
唯一碍事的人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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