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海利,你喜欢鸢尾……哦不,该说你有见过鸢尾花吗?”焦糖色头发的男人转过头,褐色眼睛里露出明显调侃的笑意,“帝国实在尽职,这儿到处都是蔷薇,太红了。”
埋在书本里的威海利难得地抬起头给了对方一个无奈的表情。
——在大战来临之前这种谈话简直是在浪费时间。
“那你可真该去看一看。”
“你在哪里看见过?”继续打断俨然不适合再看书,威海利果断合上,“雷森。”
焦糖色头发的男人笑了笑:“在基曼星球。”
“哦我们伟大的哨兵先生。”威海利冰冷冷道,“要知道基曼星球可是我们的仇敌,如果这些话被帝国听到……”
“不不别这么古板,威海利。我也只是在军舰里无意望见……这的确和我们星球不同,白噪音发声器,塔……”见坐在桌旁人眉头越皱越紧,雷森切曼识趣地跳过,“当然,鸢尾花和你这双的眼睛颜色有些相似,第一眼就让人难忘。而你的眼睛又跟你整个人一样漂亮,让我……”
“闭嘴,雷森。”
威海利压低声音,真是不喜欢听这种滑头的话。
“好的好的。”雷森摆摆手,“你前两天还在叫我里哈内。”
男人故意的在强调里带上一点委屈和可怜,好像之前称呼的改变使他伤心透了。
威海利没有回应,选择直接传递大脑。
我想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里哈内哨兵先生。
这种霸道的答复惹得雷森切曼哈哈大笑。
他的专属向导,威海利的一切总是这么的招人喜欢。
“……威海利。”在骆发男人近乎要掺杂上杀意的目光注视下,雷森切曼才收住笑容,猛咳一下加以掩饰,“我决定了,如果哪一天出了什么事,我就留下一株鸢尾花,告诉你我还活着,在等你。”
“这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雷森耸耸肩:“并没有,只是我很喜欢这种花。”
“那就是你想太多了。”威海利自信满满,“根本不需要外物通知,我永远都会知道你在哪里。”
雷森看向他,就算是仅凭几根小兮兮的精神触丝,他们仍是配对,精神连接,比世界上任何一对哨兵向导都要薄弱的关系。
不过他的伴侣从不是普通人。
威海利·唐恩,蔷薇计划成功人之一,既是哨兵又是向导。
所以这样就足够了,这样的关系。
雷森眯着眼睛看着骆发男人一路走到身边,靠在窗户上微微闭上眼睛,炽白的光线顺着修长的颈脖一滑而下——他真好看,在任何时候——威海利在听远处兵营里新进兵崽子发出的训练声,甚至更远,战舰滑翔的噪音……
哨兵的超感。
雷森也同样能感知到。
*
他们不需要太多的对话。
威海利心满意足,或许该说是炫耀般的展示超感。
雷森的态度总让他感觉舒适,不会像以前那个该死的同桌——在结合后总是和娇小的专属向导叽叽喳喳聊个不同,仿佛随时都在发情的麻雀。
威海利呼了一口气,慢慢从过快的感官延伸中退出来。
回过头,带着变好的心情看向身边的人。
一朵雪花却飘了下来。
在天气正好的时刻里非常突兀。
碎裂的声音炸在耳边,轰隆如雷鸣。
眼前的雷森渐渐模糊,画面一转,漫天漫地的白色占据了全部。
一阵冰冷的卷着雪粒的风袭了过来,似乎想要将人的脸皮都凶狠地割下来。
他在陌生的冰原上,远处是连绵起伏的山峰,落雪纷纷,厚实的冰块逐个碎裂,他在最前头,悬崖之巅,可一步也不想迈。
威海利感觉到冷,极度的,深入骨髓的。
年轻向导觉得奇怪,想要大叫雷森,刚一开口,寒风便卷入喉头,深深卡住吞咽不下。
隐约感觉察觉到了什么。
冻结的河流,如蜘蛛细网的裂痕以及头顶灰幕般厚实的天空。
僵硬地往前走了两步,看到了那朵将谢未谢的黑色鸢尾,形单影只地扎在这一片冰天雪地里。
威海利想起,在最初的古妮丝花店里,总有一个角落里堆满了鸢尾。可是后来,花店被人毁了,鸢尾花都压在石块下,伴随着迸裂出来的花汁,死了。
它们死了。
他死了。
威海利困难地弯下身,注意到伸出去的手,十年后的这双手已经不再稚嫩年轻,杀了太多的人,上面沾满了太多的鲜血——但这不妨碍想触碰的心情。
“你来了。”
威海利抬起头。
一个穿着绿色短袖的男孩站在黑色鸢尾前,笑盈盈地看着他。
“你终于来了,威海利。”
我喜欢的鸢尾花出现,就代表我还活着,一直在等你。
威海利猛然睁开眼。
急切的呼吸预示着刚才短暂的补眠引起的睡梦不好,或者该说十分糟糕。
梦境中的风雪好像沿袭到了现实,在层层绿荫环绕下,觉得冷。
男人抹掉额上冒出的冷汗,同时理智在回归。
他是下来找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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