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我又惊喜又意外。”
婚纱的词一冒出,男人顷刻间从回忆中惊醒。
他差点被女人柔柔的故意示弱的声音给蛊惑。
图索弗没有忘记,奈莉·韦思,十年前大战活下来的女哨兵,之后一直活跃在各种靠武力赚钱的“野活”中,实力只增不减。
他也没有忘记,十年前,作为一个愣头青参战,被她飒爽的英姿和美丽的脸给迷住。
谁也不会笃定地在战场上打一定会活下来的包票。
奈莉·韦思就像是生长在被炮弹炸焦的土地上的一朵火热的玫瑰。
图索弗不管不顾地爱上她,向她倾吐爱意,幸运的是,她回应了。
男人把目光从镜子上撤开,一点一点地注视身边紧抱着的女哨兵。
十年了,大战结束已经有十年,一切都会变得不同。
图索弗:“我不喜欢这样。”
“我看到了,你被我吓坏了。”奈莉语带调皮,“你怕福萨因家知晓。”
“你知道。奈莉,别再欺骗你自己。我们是不可能的。”
奈莉:“为什么!那时候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奈莉,你一直都是个聪明的女人,那时候的情况不同。我们都是哨兵,在没有向导的辅助下,是不能安然过活。”
“福萨因小姐是向导?!她只是个普通的废物!”
奈莉声音拔高,刚才制造出来的旎旖烟消云散。
“起码比哨兵好,我们在一起会很好斗,这是哨兵的天性。”
“天性……”奈莉玩味地重复,“我想你该没忘记,我尊贵的木宛星球的首富先生,我默默无名的未婚夫图索弗先生。”
突兀冒出来的危机感让图索弗拼命挣开奈莉的束缚,紧张地后退了两步。
奈莉缓慢逼近,阳光打在背上,却以灰暗赠予男人。
镜子里的图索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女人高挑的身影,金棕色的长头披散在肩,笼着纤细白皙的颈脖。
奈莉:“这些年我在外面接活赚钱,让你有资金开展所谓的事业。别以为我不知道,前两年你是很认真,后来你只会混迹在各种聚会和名门小姐眉来眼去。现在你已经物色好了对吗,福萨因家的小女儿,你想和她结婚?!”
“你想干什么!”
“看看你,图索弗,你已经流汗了,哨兵的本能被你败坏的所剩无几。”
奈莉动了下臂,一道银光闪出,一把小刀出现在手上。
“只要有我在,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和别的女人结婚。图索弗,只有我能当你的新娘,这是你主动招惹我的下场。”
图索弗被女人逼得后退直至撞到墙面,无路可退,手脚乏力,多年酒水为食和贪图享乐使他想都不想就神情紧张地大呼救命。
门被撞开,佣人们涌了进来。
图索弗发颤地指着前方:“把这个女人,把这个女人……”
说到一半猛然回头,只有窗帘在空开的窗户下来回浮动,像只手。
“先、先生?”佣人们不知所措。
图索弗咬咬牙,奈莉略带讽刺的话在脑海里滚了遍。
他忽地有些恼羞成怒,男人的尊严被贬得一文不值。
“滚开!”撞开佣人,跑下楼梯。
奈莉从窗户逃走,现在极有可能还在庭院里!
他要抓到她,那个臭女人!他不会让她再出现,她永远别想破坏婚礼!
*
图索弗别墅主房内的古典大厅,布艺沙发柔弱的恰到好处,热咖啡也香醇可口。
早来的威海利环视了一圈,最后又把目光放回面前摆在长桌上的白色咖啡杯。
楼上的动静已持续了十多分钟,可他一点也不想上去。那旋转的楼梯看起来这么长,连踏上去的一丝勇气都没有。
放过他吧。
威海利自顾自地放松身体重新倚回沙发,舒服地呼了口气。
咚咚咚咚混乱的脚步声从二楼传来。
骆发男人一下坐直,只看见满头大汗的房主匆匆忙忙地跑下来。
“那个女人呢?你看到了吗?”
“什么,先生。”威海利无辜地眨眨眼。
“你不可能什么都没听见没看见!你呆在这里有十分钟了!”
威海利耸了下肩:“我只是个向导。”
“哦向导,去他妈的向导,除了安抚你们还能干出什么!”
图索弗怒道,气喘吁吁地跑出去。
这时倒霉蛋道尼正骂骂咧咧地走进来。
他和专属向导梅狄照着图索弗的话在木宛星球搜索,闷热的气候使背上出了一层汗,一无所获让骄傲的哨兵感到烦躁。刚踏上过道,旁侧栽满矮树的庭院飞快地闪过一道人影。
道尼停下步伐,望过去只余点点金棕。
他屏住呼吸,警惕多疑的天性因子在血液里作祟,调整力道,前进的步子没有丁点声音。梅狄自觉停下,不阻碍狩猎展开。
一步还悬在半空,搅事的图索弗跑出主房,来到面前。
道尼一瞬犹豫,树叶沙沙,金棕色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个女人!她出现了!现在她在哪里!”
庭院里一片寂静,很显然,奈莉早已离开。
道尼顾及到房主有可以投诉的权利,只得谦卑地垂下头:“抱歉,先生。”
图索弗怒不可遏,一拳砸向对方的脸,大吼大叫:“你太无能了,哨兵!超感在你身上就是廉价的装饰品,你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丢尽你们母星的脸!真该死,我的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