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清?
听着就有一种文雅的感觉, 和魔修一身气质倒也符合, 余玉刚要夸赞一下好名字, 便又听到身后人道。
“应该是这个意思。”
???
余玉不太理解, “为什么是应该?”
他也不确定?
魔修低头,看了她一眼,唇边微微扯了扯,有点像勉强的笑,又有点像失落和无奈, “因为母亲没来得及告诉我名字的含义, 是我猜的。”
身前的手松松垮垮虚扣着, “天下的父母给儿女起名字, 都希望他们好, 或成龙望凤,或一生平安,我的父母总也不会太差吧。”
余玉蹙眉, 恍惚间似乎听出了些什么。
一些藏在话里的其它东西。
说不清, 道不明, 所以她没开口。
“折清,折清,半数的水, 不清不浊,我想了许久,似乎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含义了。”
余玉眉头蹙的更紧,“这话不对, ‘清’还有明亮通透的意思,可以是水,也可以是什么干净无瑕疵的宝玉,折是半数,父母想说,你在家是他们的宝贝,出去就不是了,让你出门怂着点,不要招惹是非,活着最好。”
“噗!”
魔修居然笑了,“好牵强的解释啊。”
余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哪里牵强了?不是有理有据吗?”
魔修摇摇头,没再说话。
余玉自顾自缓解自己的尴尬,“看风景看风景,雪下的真好看,我们看到它不下了再走吧。”
魔修既然那么执着于肉身,说明法力化身和肉身的区别真的很大。
至少平日里他俩在大雪山外头修炼,魔修不会这样又摸又玩儿。
闲着没事也会出去见见太阳,左右大雪山没人,又有魔修强大的神念笼罩。
他已经学会了她的镜花水月,镜花水月一使,将周围笼罩,在里头可以看到别人,别人看不到他们,舒适的很。
往日里每次出来大佬无论是晒太阳啊还是如何,都很平静,只偶尔会盯着路过的鸟儿看那么一会儿。
大概也因此,叫余玉察觉出他很想出来的欲.望,心中惦记着这事,做的梦不出意外是大佬出来?
刚开始怀疑是梦,便是因为大佬之前问过她,有没有比修炼还强烈的欲.望,那时候她就意识到不对了。
可能还真有,恰好就是救大佬出来那事,和梦境撞上,叫大佬知道了她的心思,尴尬。
余玉低头,看了一眼魔修的手,这人还撸起袖子,露出大片的皮肤,有雪落在上面也不管,很享受似的。
既然心中喜欢,那便成全他,多玩一会儿。
平日里都是他成全她,今儿第一次反过来,余玉心中登时有一股子骄傲和嘚瑟。
魔修没说话,沉默便是赞同的意思。
余玉瞧了一眼四周,跺跺脚,地上蓦地生出一颗大树来,大树根部开始往两边扩散,就像中间被什么阻碍了似的。
不多时,一个小屋子的形状出现,余玉将方才收进储物袋里的被子和枕头放在小木屋里,瞧着差不多了,矮下身子半蹲下来。
她一松手,魔修自觉从她背上下来,毫不客气坐进了她准备的被子里,心安理得靠着她的枕头,姿势熟稔,宛如做过无数次一般。
余玉:“……”
怎么就能做的这么自然,丝毫没有不好意思呢?
‘谢’也没有道一个,理所应当似的。
余玉思量一番,非但没有介意,反而从心里松一口气,只有亲人之间,或者好哥们好姐们之间互相帮助不会说谢谢,因为已经熟的用不着再道这句话了。
帮忙就像骨子里刻出来的似的,是应该的,必须的。
正如魔修平日里帮她,她好像也没有说过谢谢,挺好的。
余玉也走了进去,小木屋不大,两个人有些挤,魔修不方便挪动,她自觉坐在门边上。
门离地面有一段距离,差不多一人高,余玉双手撑在大腿两边,倾着身子探出头,两只脚丫搭在外面,悠哉悠哉晃着。
“越下越好看了。”
大雪山的天气真的很神奇,明明下着雪,偶尔从云间看去,竟发现还有几缕太阳。
这在现代几乎不可能,不过大雪山大雪山,常年积雪,四周都是雪山,也许不是下雪,单纯是风刮得雪山上的雪落下,瞧着像下雪似的吧?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有时候太阳很大,但是只要有风,也会落下雪花,没有这次的大。
这次看着像真下雪,飘来的宛如鹅毛一样,如果站在雪中不动,很快便会被堆成一个雪人。
像魔修这样行动不便的,丢出去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去捡尸了。
余玉回头看去,魔修安静坐在角落,身下一床被子,身上一床,背靠在软软的枕头里,说不出的舒服和惬意,越看越觉得赏心悦目。
长得好看真的占了好大的便宜,这厮虽然经历与她差不多。
他说没来得及告诉他名字里的含义,一定是爹和娘出了意外,但是光这张脸便给他添了不少分,肯定比她幸运吧,她小时候要是有这颜值,少说能减掉几十次被欺负。
人们只会保护长相好看,瞧着像易碎品的人,像她这样的虽说比前世好看了十几倍,但是修仙界的男女只要修仙,排去体内杂质,都可以做到面容干净白皙。
这时候就要拼五官了,余玉五官还算精致,可惜比她精致的大有人在,就显得她略微有些平凡。
平凡在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也是一种罪过吧?
“你的那个烟斗呢。”魔修上岸时手里拿着烟斗,余玉看他从来不离手,猜测是十分重要的东西,所以给他塞在手边。
魔修醒来后好像没关注过烟斗,余玉背他的时候用脚收的被子和枕头,没瞧见烟斗。
“卷在被子里被我收进储物袋里了吗?”余玉勾了头去找。
魔修摇头,“在我这里。”
被子上搁着的手微微张开,一根细细长长的东西夹在指尖,长睫毛垂下,望了望烟杆子,“上面的花纹不对,不是我那个。”
余玉瘪嘴,“可能是我没有细看过你的烟斗,都是想象的吧?”
魔修嘴上说不是他那个,还是好好的收进了紫府空间,看来真的对他很重要。
不知道是谁给他的?
总感觉这里头又是一个故事。
“你过来。”魔修眼皮子抬起,幽幽看她。
“干嘛?”余玉老担心他打她。
“不打你。”折清看出了她的顾虑。
余玉被猜中心思,登时有些尴尬,嘴上犹自逞强,“谁怕你了。”
其实仔细想想魔修现在这幅样子,打得过她,打不过还是个问题,纵然一时让他占了上风,很快她就可以报复回来,谁让他瘫成这样需要人照顾呢?
尽管魔修已经告诉了她名字,不过余玉还是喜欢喊他魔修,喊习惯了,轻易改不了口。
“嗯。”魔修只是笑,“你没有怕我。”
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再次示意余玉过去。
余玉犹豫片刻,还是不情不愿起身,几步到了他跟前,盘腿坐在他指过的地方。
盘着腿等于一旦挨揍,肯定跑不掉,不过余玉也不怕,大不了和魔修厮打在一块便是。
魔修揍她,她就欺负魔修行动不便,揍回去。
话说回来,为什么她会这么怕魔修揍她?
是挨的太多了吗?
可是每次都不怎么重啊,就轻轻一下,而且次次都是她先犯错,魔修才会打她,她不胡思乱想的话,魔修不会对她动手的。
现下魔修听不到她的心声,几乎可以说无所顾虑,那么问题来了,她到底在怕什么?
余玉上下打量了魔修一眼,这人瞧着也没多少严肃,威严也没有,现下更是如此,像个沦落民间的贵公子似的。
贵公子娇生惯养,适应不了民间的生活,渐渐的生了病,殃殃的,看着柔弱细嫩,加上人瘦,下一刻就会倒下一样。
这样的人有什么好怕的?
可能是修为吧?化神期只需一弹指就能要了她小命?
不不,他认真起来瞪她一眼她都有可能死。
在这个前提下不怕不可能?
余玉放在膝盖上的手里突然多了一样东西,她本能握住,那东西的另一头在魔修手里。
魔修指了指烟杆耐心告诉她,“这里的花纹比较细。”
他又转到背面,“这里有几个字,上面是‘秋’中间是个小些的‘清’,下面是‘月’。”
‘秋’‘清’‘月’?
不知道是不是她比较敏感,带了中间那个‘清’字,她本能感觉和魔修有关。
也许是他折清的‘清’,‘清’字夹在中间,那另外两个字……
“‘秋’和‘月’……”魔修抚摸着烟杆,目光温柔:“是我爹娘的名字。”
余玉一阵恍然,小些的‘清’,说明有这个的时候魔修还小,所以字也刻的小,处在中间,代表了父母很爱他。
魔修应该也知道,所以格外珍惜,几乎从不离手。
“这个是娘送给爹的,娘请了有名的大师打造,是道器,需要百年才能铸造成功,爹和娘等了九十多年,后来他们不在了,这烟斗便由我继承,‘秋’是爹的名,‘月’是娘。”
果然中间那个‘清’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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