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倒计时一样,他仿佛听见了自己的世界开始转动的声音。
他颤抖着站在笹川了平的前面,大睁着无辜的眼睛,像是误入了剧本的小可怜。直到现在,他才似乎有些明白过来,自从里包恩来到的那一刻,他的生活已经开始不同了。
如果不战斗的话,他也会变得和笹川前辈一样吗?笹川前辈和他会被他们杀掉吗?纷纷杂杂的思绪填充了他不太清明的大脑,他的身体像是被设定好了的机器一样躲闪,进攻……
是的,进攻。他狠狠打中了犬的眼睛,那个人哀嚎了一声,拿出了牙套一样的东西往嘴巴里塞去,他直觉不能让犬这么做,目前正在努力阻止。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也会还击了,甚至能和这么可怕的人一起打架?泽田纲吉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这使得他的动作迟缓了一秒,然后犬趁机戴上了猩猩模式的牙套。
被转换了形体的犬一掌击飞的时候,泽田纲吉的脸上还保持着疑惑的表情,一副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倒飞出去的泽田纲吉没有注意到他的背后。如果一直按照这个轨迹向后的话,他将会撞上墙角那堆被倾倒出来的垃圾。他的落点上有一把闪着寒光的餐刀。
“可恶!”一直分心注意着泽田纲吉的泽田信子发现了他的危机,顾不上即将击中柿本千种的机会,橙色的火炎在手心里闪了一下,她迅速地冲向泽田纲吉。虽然微弱的火炎不足以支撑高速的飞行,但是在这种狭小的巷子里,这一下就已经足够了。她成功地拉住了泽田纲吉,把他甩到另一个方向。
自知踢到铁板的千种理智地拉住不服气还想继续打的犬,借机跳出了小巷。
刀刺入身体明明是没有声音的,但是,被繁杂的噪音充斥着的大脑却奇迹般地听见了。泽田纲吉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冲向躺在地上的信子。他惊慌失措地跪坐在她的身边,伸出了双手,却又不敢触碰她。缩成针尖大小的瞳孔在眼瞳中左冲右突,剧烈地颤抖着。
“信,信子……”像是被冲上岸的鱼,他徒然地掀动着嘴唇,却只吐出带着哭意的喘息。如果不是我的话,如果不是我的话……一直以来拼命地逃跑,拼命地抗拒究竟有什么意义?这一切都是为了不把信子和妈妈还有周围的人牵扯进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如果他能够稍微努力一点,稍微强大一点,是不是信子就不会……
可是没有如果,这是世界上最让人痛苦的事情。一旦发生,时光就会在人的心里刻下深深的痕迹。
“只不过是这种程度而已。”躺在地上的信子摸索到自己身后的餐刀,从插|入的部位和深度来说,并没有伤到主要的血管,这种深度甚至伤不到内脏——小伤。出血量应该不会太多。她眉心一紧,将餐刀拔了出来,背后的伤口泌出大量的鲜血,很快染湿了洁白的衬衣,溶入地上肮脏的污水里。
“别哭了,把眼泪擦干,把笹川背上,我们离开这儿。”信子撕下衬衣的一脚,把那把被鲜血染红的餐刀包裹起来放进口袋里。天知道这把刀用来做过什么,而且它被扔在垃圾推里,就算被扔掉以前是干净的,现在也肯定沾了很多病菌。为了防止病变的时候找不到源头,她要把这把刀带回去给夏马尔看看。那个叫“柿子”的人使用的是针,那上边有蓝色的反光,应该是抹了某种毒药,笹川了平可能中了毒,那么把针带回去也能够方便研制解药。这样想着,她又撕下自己的衣服包着手谨慎地取了几根毒针。她没有理会呆愣愣的泽田纲吉,而是走向了自己随手扔在地上的书包,从里边取出了绷带和矿泉水,她脱下被弄得脏兮兮的外套和衬衣,只穿着画着小猪的儿童抹胸,扭开矿泉水的盖子,先是把自己的手洗干净,然后无视了扯动伤口的痛楚将矿泉水放到背后冲洗着伤口。马马虎虎清洗了一下,她开始给自己缠绷带。她的速度非常快,不过十多秒就完成了包扎。血液源源不断地往外涌着,很快洁白的绷带就被染红了,滴滴嗒嗒地滴着血。
老天,只要不会流血致死,在信子的眼里就算是出血不严重了。
看着泽田纲吉还是低着头不声不响地站在原地,信子也有些为泽田纲吉的不开窍生气了。一直生活在太过安逸的世界里,他根本没有紧迫感这种东西。要是不知名的敌人还有援军的话,以她现在这种幼小的身体,怎么能带着笹川和他全身而退?
“喂,泽田纲吉,给我动起来!”
泽田纲吉终于回过了神,他看着信子背后那血红色的绷带,狠狠咬了咬牙,将笹川了平扶起来架在肩膀上。他还试图伸手去扶住信子,但是被小女孩一巴掌打开了。
“不用,我们走。”小女孩背对着泽田纲吉,浸透了绷带的鲜血顺着因为奔跑不断摆动的裙摆滴落到地面上。
“对不起……”泽田纲吉在她身后无声地开口,他扶着笹川了平跌跌撞撞地跑起来跟上信子。泽田纲吉用脏兮兮的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却将白皙的脸庞弄成了一张大花脸。 原本清澈见底的棕眼慢慢地沉寂下来,他看着千种和犬逃走的方向,像是某种大型的野兽看着猎物一般,金红色的火炎在他的眼睛里一闪而过。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收藏过三百了,于是双更。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反正双更跑不了的。
来来来,小妖精们让珠子群么一个~~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