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湖的尸体。从泽田信子刚才的失态来看,那些尸体应该是她非常重要的人的。而且,那里边还有着至今仍活着的云雀恭弥和狱寺隼人的尸体。或许,还有更多在这个世界仍存活着的人们的尸体。他感觉自己像是抓住了一条重要的线,而线的另一头,将会是他从来不曾欣赏过的世界。
泽田信子这个人和她的哥哥一样让他感兴趣。他像是一个正在挖掘着宝藏的孩子,满心满意的都是对即将出土的宝藏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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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方便照顾行动不便的泽田纲吉,信子又搬回了泽田纲吉的房间里。对于这个结果,心怀不轨的哥哥表示他灰常满意。
在半夜感觉到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泽田纲吉从梦中惊醒过来。娇小的小女孩蜷缩在他的怀里,身体轻轻地颤抖着。是做恶梦了吗?泽田纲吉把手伸到信子背后,僵硬而轻柔地拍打着她的背,嘴里轻轻地哼着小时候妈妈唱过的催眠曲。这样做好像有了效果,信子的颤抖停止了。泽田纲吉松了口气,虽然本就酸痛的手臂已经痛到快要失去知觉了,但是能让信子好受一点,他觉得非常值得。
信子攥紧了泽田纲吉的睡衣,眼角沁出星点泪花,她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一般,脸上露出委屈而倔强的表情。泽田纲吉看着难得表现出弱势的信子,心柔软得不行。目光落到小女孩嫣红润泽的唇瓣上,泽田纲吉喉结一动,忍不住咬住自己的嘴唇。目光无法移开……那抹嫣红像是一个魔性的旋窝,深深地吸引着他的目光。心脏在胸腔里像是疯了一般跳动着,在这寂静无声的夜里,这躁动的声响填满了他的耳朵。
“噗通——噗通——”震耳欲聋。
抱怨弹的后遗症威力十足,只要一动,他就痛得不得了。但是,当他的脑海被一件甜蜜的想象所填满的时候,他却仿佛忘记了那疼痛一般。泽田纲吉微微抬起头,深深地注视着小女孩睡得红通通的脸庞,他的手指落到信子小小的像是玫瑰花苞一样粉嫩的嘴唇上,柔软的触碰带来前所未有的震撼,他像是被花苞里的小虫子蛰了一下,惊慌地收回手指。那个……只亲一下,应该,哈,哈哈……没问题吧?他飞快地低下头,采摘下未长成的玫瑰。
……亲,亲到了?!不可置信地捂住嘴巴,泽田纲吉的脸红得不像话,他既为自己的偷吻而羞愧,又为自己亲吻到了信子而羞涩。
咩哈哈,天真,太天真了。
正当变态妹控幸福得要死的时候,怀里的小东西突然消失了,他惊恐地收紧手臂,却只抱住了冰冷的空气。头顶上的白炽灯发出刺眼的白光,泽田纲吉的眼睛不太适应这突然出现的光线,不由自主的眯了起来。他用手臂挡住光,发现自己坐在白色的地板上,环顾四周,他在不知不觉间离开了房间,突兀地出现在了一间到处都是纯白色的富有未来色彩的大厅里。
“信子……信子!”他猛地站起来,在这个宽敞的房间里漫无目的地拔足狂奔,心里满是担忧。迟钝的泽田纲吉一直跑了大概十来分钟的样子,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抱怨弹所造成的肌肉酸痛的后果已经消失了,他的身体不再会因为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就疼痛不止。但是,他一点也不高兴。信子不见了……
虽然后遗症消失了,但是连走平路都会摔倒的废柴神经仍然坚|挺,他跑到了一堵墙面前,却因为左脚踩到了右脚的原因,以极其惨烈的姿势轰轰烈烈地撞向那堵金属制的墙。
“啊!”他反射性地紧闭着双眼大叫了一声,却发现熟悉的疼痛并没有出现,他犹犹豫豫地睁开眼睛,朝前看去——
无数肢体残缺,皮肤惨白的“人”流着恶心的口水,将大厅中心的两个人团团包围,像是被蜜糖吸引的蚂蚁,源源不断地涌了过去。他们有的人肚子被掏空了,有的人拖着自己的肠子,有的人则是只剩下了半截身子……他们身体都或轻或重地腐烂了,长着恐怖的尸斑,,散发出刺鼻的腐臭。他们在嘶吼,血红的眼睛里全是对血肉的渴望。
……这是多么恐怖的场景。
泽田纲吉吓呆了,就这么趴在地上看着他们,似乎连呼吸也忘记了。那堵他差点撞上的墙就竖在他的身后,像是一道封锁墓道的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