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她的动脉。虽然微弱,但是还在跳动。真是……太好了。他擦拭着信子那张布满汗水和血水的脸颊,却越擦越脏,越擦越花,他看着花猫一样的信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将昏迷的信子拥进怀里,将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黏腻的血液将银发和棕发粘连在一起,他用带着颤音的声音轻声说道:“太好了,你没事,蠢家伙……”
他完全不知道有三个人正在默默地看着他。是啊,他们早已存在于不同的时空中了。
“狱寺君为什么和信子在一起?”泽田纲吉握紧信子的手,对狱寺隼人的动作非常的在意。他们都流了好多血,如果不快点治疗的话,后果不堪设想。为什么,信子的记忆里,她的模样比现在的她的年纪大了好多?对于这段记忆众多的不解,让他本就不算聪明的大脑纠结成一团。
信子没有回答泽田纲吉的问题,她贪婪地注视着狱寺隼人,像是要将他刻进自己的眼睛里。“骸,有办法把纲吉送回去吗?你能和他一起离开吗?”接下来的内容……不适合让纲吉看到,她也不想和别人分享自己的记忆。但是,她想要看下去,只有在这凄惨的回忆里,她才能看到她的隼人,那个陪伴着她整整十年的少年,哪怕每多看他一秒,她的心就会更痛一份。
“kufufu……完全没办法呢~”原本打算调侃一番泽田信子,但看清她脸上表情的时候,六道骸却突然没有了兴致,他流畅地说出了谎言。怎么了,今天是泽田家的哭泣表演大会吗?
“是吗……”信子面无表情地看着狱寺隼人机警地环视四周,抱起昏迷的自己开始离开,心脏猛地一缩。来了……那个结局……
“信子……”察觉到信子悲伤的心情,泽田纲吉有些不知所措,他说不出什么好话,只好更紧地握着她的手,给予她微不足道的安慰。
白色通道里的灯光不断闪动着,刚才的爆炸似乎影响到了基地的动力系统。
“三十分钟没有检测到白兰sama的生命迹象,自毁系统开始启动,现在开始倒计时:60,59,58……”冰冷而机械的女生在基地的各个音响系统中响起。狱寺隼人转过身,紧紧地盯着身后那个音响,苍凉的眸子闪过一丝慌乱。他定了定心神,脑海中浮现出这座基地的平面图,从其中选择出最便捷的道路,他疯狂地向前跑去。
白色的通道仿佛没有尽头,在摇晃的视线里,白色的墙壁漫无边际,似乎是在预兆着某种不祥的结局。
“呼——呼——”因为伤重而体力不支的身体摇摇晃晃地抱着怀中完全失去意识的人,狱寺隼人拼命地喘着气,胸腔像是着了火一般燥热疼痛。“可恶,这里被堵住了!”狠狠地一皱眉,他连犹豫都没有,将信子单手抱住拔出枪一阵狂射,将障碍物击成碎片。大群的丧尸在障碍物的后面扑了过来,狱寺隼人脚下一点,跳到墙壁上,他倾斜着身体在墙壁上跑了十几米,然后长腿一迈,落到在丧尸群中突出的杂物上,岚之火炎点燃了他的指环,子弹带着气势汹汹的火炎飞向脚下的丧尸群,原本密密麻麻的尸体瞬间化为湮粉。他顾不上喘气,不带停顿地向前跑去。他的火炎早在对战白兰的时候就已经用尽了,他刚才使用火炎所消耗的,是自己的生命。
一路边跑边用岚之火炎清道,他很快跑近了出口。出口的玻璃门正在缓缓合拢,他抱着信子和出口仅仅只隔着大概10米的距离,但是,他却已经没有了力气。止不住的鲜血从嘴角留下,他再也抱不住信子,和她一起跌倒在地上。一块砾石正好处在信子腹部的伤口下方,剧烈的疼痛让她清醒了过来。
“隼人……”她的声音像是小猫一样微弱。
“咳咳……信子……马上……”狱寺隼人艰难地爬起来,将信子的身体向前推,赤红的血液不断滴落到她的脸上。“马上……就送你出去……”
昏眩的视线不能视物,她只模模糊糊地看见了头顶上不断晃动的带着红色的银色发丝。
“7,6,5……”
时间快要来不及了!狱寺隼人的身体突然充满了力气,他大吼一声,将信子推出了那道快要合拢的玻璃门。信子咕噜咕噜的滚了出去,玻璃门落到地上,发出沉重的叹息。
“!”信子迷迷糊糊地意识到了什么,朝他伸出手,却被透明的玻璃所阻隔,在玻璃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污浊的血手印。“隼人……隼人……”她张着嘴巴,却根本发不出声音来,就这样无声地叫喊着狱寺隼人的名字。泪水不断从她的眼睛里流出来,在她满脸的血污上冲出一道又一道粉色的小溪。
“信子……”狱寺隼人趴在地上,也是满脸的血污。他看向已经安全了的泽田信子,碧绿色的眸子闪闪发光,就像是他们初见的那个夜晚,像是一只忠诚的小狼。
“2,1.倒计时结束,自毁程序启动。”无情的女生响起,一股震荡波至基地的中心扩散开。一路上不管是丧尸还是更高级的进化者,都化作了浮尘。
狱寺隼人望着一脸惊恐痛苦的泽田信子,微微一笑。“撒哟娜拉——”
然后,没有了然后……
他消失了……
那个对她微笑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