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怔了怔,但转念一想他和金大富也有来往,所以来参加追悼会很正常。
只是他旁边站的那个中年男人,个子很高,身形魁梧,年龄应该有五十岁上下,但看得出平时很注重保养,所以毫无发福迹象。
只是常安印象中完全没有关于这号人物的记忆。
认识吗?他要如此来者不善!
直到金大富打了声招呼:"何董。"
常安这才恍然大悟。
何董,何兆熊,何灵的父亲。
这边何兆熊已经把目光从常安脸上移过去,最终落到她旁边的周勀身上。
"周总,好久不见,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碰到!"
周勀表情无恙,"是啊,好久不见,圈子就这么小。"
不痛不痒的打招呼,外人看着像是许久未见面的老朋友,可是圈内人都知道荣邦和玉玺这几年几乎水火不容。
这边已经有工作人员抽了香过来主动递给何兆熊与陈灏东。
"节哀顺变!"
"节哀顺变!"
"谢谢…"金大富又开始抹眼睛。
何兆熊拍了下他的肩膀,"好了,世事难料。老弟你也想开点,我来给晓晓上柱香。"他转过身去面向遗像。
陈灏东也跟着转过去,两人并排站那鞠了个躬。
常安目光始终追在陈灏东背影上,周勀握了下她的手指:"走吧,先出去。"
常安意识懵懂,但还是跟他出了大厅。
外面依旧下雨,气温也很低,但相较里面压抑悲痛的气氛来说要好太多。
常安出来之后不觉轻轻喘了一口气。
周勀沉着脸:"让你别过来的,没必要。"
她却苦笑:"就当留个心安吧,毕竟当初是我执意要告她,把事情闹大,或许她跳楼也有这部分原因。"
无论金晓晓的立场如何,出发点是什么,到底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生命面前无对错,无尊卑,逝者为大。
周勀听完也没多说,撑着伞带她往停车场去,突然身后有人喊:"周总,这么着急赶回去啊?"
一回头,何兆熊不知何时已经走了出来。身后帮他撑伞的依旧是陈灏东。
常安再度与他站到了面对面的位置。
周勀:"没有,何董有事?"
何兆熊:"也没什么事,这不好久没见了嘛,要不我让灏东在附近找个地方,我们聚聚?"
周勀嘴角扬了扬,"好啊,不过今天恐怕不行,场合不大合适,而且我太太今天身体不舒服,要不改天吧。改天我做东,到时候你和陈总一定要赏脸。"说到后面时周勀已经把视线落到陈灏东身上。
陈灏东今天一改往日吊儿郎当的模样,穿了身黑色西装,沉着脸站那倒有几分迫人的气势。
这边何兆熊突然笑了一声:"也行啊,到时定了时间你通知灏东吧,哦对了,忘了一件事,灏东和常小姐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吧,常书记是他养父,这么一算,等灏东和灵灵结了婚,周总,我们也算半个一家人了吧。"
关系绕了一大圈,最终好像真绕到了一个节点上。
常安拳头握紧。
周勀轻嗬一声:"是啊,不过听何董这么说,看来令千金和陈总好事将近?"
何兆熊爽朗笑了两声:"年轻人的事我也不大管,随他们去折腾,不过…应该快了吧,到时候给二位发帖子,务必要赏光。"
"一定!"周勀笑着接应,手却已经不动声色地裹到了常安肩膀上。
常安后背僵直,目光却穿过雨雾死死盯住面前的陈灏东,她其实还在心里存着一点希望,像是挂在悬崖边上快要掉下去的最后一丝侥幸。
或许还有转机呢?或许他会否认呢?可是什么都没有,陈灏东甚至都没有跟常安对视,他像处理一个陌生人般忽略掉了她眼里所有的痛苦和期盼。
何苦呢?
常安低头吞了一口气。
"走吧,我想回去。"
周勀自始至终都没什么多余表情,只是拢了下她的肩。
"那后面联系!"他还能客套地打招呼,人心面具,谁不会演。
直至周勀带着常安离开,那枚小小身影在雨里渐渐不清晰,陈灏东才别过脸去看了几眼,但很快手机铃声响,他接听,又转过身问何兆熊:"半山的人提前到了,怎么说,现在回公司?"
何兆熊这才把目光从远处收回来,却挑了下眼:"半山,哪个半山?"
"就之前您有意向合作的那家设计公司,方小姐…"
"对对对,小方…走吧,让司机把车开过来。"
……
路上雨下个不停,车子开进市区时小赵问:"周总,回怡和还是送您去公司?"
周勀看了眼旁边的人,她似乎一路都趴在窗口看风景。
"要不先找地方吃点东西?"他问,又看了下腕表,"也到吃饭时间了,想吃什么?"
常安没回应。
他耐住性子,"前面路口好像有间新开的日本餐厅。"
常安还是没回应。
"法国菜?法国菜怎么样?"
"……"
接连几次得不到回复,周勀脸色有些难看了。他伸手去揽她的肩膀。
"常安……"
趴在窗户上的人总算转身:"要不你陪我去个地方?"
笸箩巷在老城区,小赵开着导航找常安要去的那家甜品店,可惜绕着城区找了两圈也没找到地方。
"常小姐,您确定是在这里吗?"
常安本就没有方向感,也不敢肯定,只说:"好像就在附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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