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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三年前出现在南海的巨兽,竟然降临于此。
吞噬了九婴后,克拉肯的体型再一次发生巨大的变化。
它突破了航母战斗群组成的防御网,不顾浑身伤口逆流而上,终于抵达了位于岛内的吉陇珀市。
它那巨大的头颅从暴雨中缓缓抬升,八条明显比其它触须更为庞大的触须支撑住了它的本体,离开大海后,仿佛一只八足的大蜘蛛。
它用一个教室那么大的眼球凝视着瘫倒在地的闵亨缘,这一幕安宁平静,仿佛跨越了恒久的时光,一切平安喜乐都化为了辉迹消散。
它生来便是守护王座的生命,从恒久的过去直至今日,它在阿尔弗雷德大帝的手稿中留下踪迹,也在民间流传"北海巨妖"的恶名。
王座之剑离开了它守护的大海,它一路南下,终于与宿命的握剑人相遇。银色的月辉洒落大地,把废墟映照得宛若太古的遗迹般。也许几千年前同样的月亮也曾照亮过祭祀的盛典。
巨兽发出低低的喘息声,两根相对细小的触须卷走了那把漆黑的剑——但碰到那剑时,剑身那些古朴的纹路动了,狂暴的血流突兀间自剑锋**现!
它再次醒来,它呼吸着,沉重而有力的压迫着这天这地,它认可的主人早在三年前就已经出现,只是,直到现在,它的主人都刻意回避着自己的宿命,迫使自己忘却了被献祭的那一幕。
克拉肯惊恐的甩下了剑,它只是接触了一秒钟就已经被排挤,它还没资格,它只是守护者。
那剑斜斜的半插在泥泞的地面上,溅起几尺土花。
如果让的视线再次转回,就会看见地上都是血,和雨水河水混杂在一起,空气中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蛋白质烧焦味,仿佛刚才焚烧了蚂蚁窝。
克拉肯低沉的咆哮,反而将愤怒的目光投向闵亨缘。
它认定了这个年轻人才是阻止它取回剑的阻碍,是他亵渎了剑,他应当为此...付出代价!!
克拉肯缓缓扭动伤痕累累的身躯,巨大的触须拖曳在被暴雨重刷过的废墟,它那庞大的体型让整条河的水都因它而倒灌。它用触须狠狠地卷起闵亨缘,那种突然上升的高度就像过山车。
他无力反抗,他本就在昏迷的边缘,只不过被强行惊醒。
在大海中感受不到它的巨大,只知道它卷起的狂流,但现在在陆地上,克拉肯完全直立的时候,可谓是遮天蔽日。一条最小的触须,都可以轻易地卷起一栋大楼。闵亨缘露出一抹苦笑,心想我也许要死了吧,死得毫无尊严,也没人收尸,也许到头来只是一则通告。
事实上,审判特种部队成立至今已经战死九百余人,死亡率高达百分之七十,受伤率更是高达百分之九十,能活到最后的真的少的可怜。
他们不可能收获自己的爱情,就算是牺牲,也只是家属领到火化通知书而已...这么想来还真是"No Zuo No Die",他轻轻的咳嗽起来,把带着血块的痰吐到带着荧光红的触须上。
这些触须其实很柔软,柔软得就像曾经高中时代同学的肩头,就是非要布满半透明的黏液。
他想起多年前那个下午放学后,大家在教室里偷用电脑看电影,用手机点外卖,对着空调猛吹,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挥舞着羽毛球拍,一次次接不住羽毛球...那是肆无忌惮挥霍的美好青春...但现在,已经一去不复返。
克拉肯巨大的触须缠绕着身体,收得越来越紧,那种剧烈的痛苦强行打断了他脑海中的回忆。
触须听从本体指令运动,上面的吸盘发出"啵"的一声,黏附在他身上,几乎可以吸断他的胸骨。
他笑了笑,对啊,没人会记得他的,哪怕是家里的长子,在当初不顾家人反对,执意去参军的时候就该想到有这一天。父亲怒吼着说你应该继承家业,咱在帝京有多少个子公司你晓得么?!有多少处产业你了解多少?!你七姑八姨都排队给你相亲,你你你作了什么孽要去参军?!虽然审判里面立军功升职特快,可想想这也是建立在玩命的基础上的啊!
他想起了当年父亲的歇斯底里,不禁从心底发笑。
参军...对啊,为什么参军呢?因为不可告人的理由吧?
我和你们不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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