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居然只有晓涵这个不会在公主府呆久了的留下,也就是说这次的事必是万分严重。
福儿还笑得出,“听说额驸看上个姑娘,是蒙古的。”
色布腾巴勒珠尔皱眉,“什么蒙古姑娘?你不要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福儿站起身,差点撞到晓涵,“晓涵,去,把那个女人带上来!”
塔娜很快就被带上来了,一双眼秋水盈盈的望着色布腾巴勒珠尔。
被这样一双眼凝视五秒,若是乾隆铁定就上前询问“姑娘贵姓,可以一起泛舟游湖吗?”,可她碰到的是色布腾巴勒珠尔。
“这是谁?”
福儿还未开口,塔娜哀鸣,“额驸!你不记得奴婢了吗?奴婢是塔娜呀,昨日和您共浴的那个塔娜呀!”
共浴?!我勒个去呀!色布腾巴勒珠尔看见福儿脸色刷的沉下来,不住地咒骂。老子明明是自己洗的!你也就在老子走的时候递了块玉佩呀!
“共浴?”福儿居然还是忍了,“也是本宫考虑不周,本宫怀孕已久,额驸想必夜深寂寞,这个塔娜即是额驸喜欢的,又‘共浴’过,那就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替她开了脸做额驸的房里人吧。”
听见福儿加重了声调说“共浴”,色布腾巴勒珠尔再呆也知道福儿是吃醋了,心里高兴,面上露出喜色。
塔娜见色布腾巴勒珠尔高兴,她心觉终于熬出头了,额驸真的喜欢她!
福儿却是恨得牙痒痒的,猛一拍桌子。“人呢!都死到哪去了!”
色布腾巴勒珠尔忙上前执起福儿的手吹气,“拍那么重,当心手疼!怎么就不顾着身体。”
福儿重重的收回手,快速吩咐了挤得大堂满满当当的奴仆侍女去准备纳妾事宜。
色布腾巴勒珠尔这才反应过来福儿这是要帮他纳妾!
无论色布腾巴勒珠尔怎么表示他一点纳妾的心思都没有,福儿都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气的色布腾巴勒珠尔在大堂走来走去,看见塔娜,眉头锁的死死的。
上前一步,剥除塔娜的衣服。塔娜极力挣扎,嘴里说着不要,却是两颊绯红,看的福儿瞠目结舌,捂着心口说不出话来。
终于脱得只剩亵衣亵裤,色布腾巴勒珠尔大喊。
“图朗!”
门口闪现一个侍卫,全然不顾塔娜的尖叫。
“堵了嘴,扔出去!”
塔娜的声音消失,人也消失了。
在福儿还未反应过来之前,色布腾巴勒珠尔抱起福儿进了卧房,晓涵识相的和成嬷嬷摒退了众人,相视一笑。
色布腾巴勒珠尔和福儿是怎么交流最后是否达成共识,请大家自由的~
总之第二天德勒克见到色布腾巴勒珠尔的时候,只见他嘴角裂开,嘴唇红肿,耳后还有几道抓痕,德勒克拍他肩膀时还会时不时缩一下。
但奇怪就在于,明明是被暴打一顿的样子,色布腾巴勒珠尔的心情却很好,简直是好极了。
离得近的德勒克都可以听见色布腾巴勒珠尔在轻声哼着欢快的蒙古歌谣。
刚想套话,色布腾巴勒珠尔却叹息,“女人啊~”
德勒克想,还是不问了。
德勒克最近没事就会到龙源楼点上几碟点心,一盘羊肉,向窗外张望。他留意很久了,总是在这条街作威作福的少年和他的跟班。
说是少年都是抬举他们了,都大约十岁,少爷是个肥嘟嘟很可爱一团孩子气的男孩,跟班却是个若不是剃了头都不知他是男孩的孩子。
德勒克觉得有趣是因为两个小子想学人做纨绔子弟。
德勒克自幼长在蒙古,最佩服的就是有本事的人,自己也向往上战场建功立业。可这两个明明眼神干净幼稚的孩子居然立志做纨绔子弟,让德勒克很费解。因此每天都在龙源楼坐等两人出现。
通常两人都是午时前后出现,并肩走。胖一点的那个就摇着扇子(不冷吗?),拎着鸟笼,看见漂亮姑娘就上去拿扇子抬起对方的下巴,说句“美人,在等我啊~”,等漂亮姑娘掩面而去,他就很得意;另一个男生女相的就相对沉默些,但也会上去说几句“美人好香啊~用的什么胭脂?”的挑逗之语。这些若是十六七岁的旗人做,尚可称为调戏良家妇女,可这两个看着才十岁出头,小胖子可爱,另一个比他调戏的女子还要美,做起来只会让人觉得好笑。因此这条街的人都已经习以为常了,有的甚至还没等小胖子说话就先掩面而去,留下两个少年呆愣原地。
今天情况似乎不同。两人一前一后出现。小胖子一直在追小跟班,小跟班竟然只顾往前冲,浑然不顾小胖子跟不跟得上。
等到了近前,德勒克才看见小跟班嘴角破裂眼眶乌青形容狼狈。
“皓祥,你干嘛要忍?你是他弟弟又不是他奴才,凭什么要帮他做这做那的?”多隆急得直跳脚,“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多隆!”皓祥停下来,只叫了一声多隆,多隆就听话的闭嘴靠过去,“别说了。”
“哦。”多隆憋屈的应了,但很快又屁颠屁颠的跟在皓祥身后,“皓祥,你看都已经午时了,咱们去龙源楼吃东西吧,上次你不是说想吃蟹黄包吗?”
不由分说,多隆拉着皓祥就上了龙源楼。
德勒克眉毛一挑,越来越有意思了。
也不知多隆说了什么,或是皓祥做了什么,总之两人用过午膳从包厢出来又有说有笑的了。
德勒克见两人走远,刚想走,听到邻桌人说话又打消了离开的念头。
蓝衫人问:“刚才那两个小公子是谁呀?可怜见的,那样漂亮的娃娃被打成这样。”
紫衫人回答:“那是这条街上的小霸王,专做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事。胖点的是德郡王家的多隆,漂亮的是硕亲王家的富察·皓祥。”
“硕亲王?就是那个‘捉放白狐’的硕王?”
“还有几个那么不要脸的王啊?”紫衫的不屑的撇嘴,“咱们满人狩猎虽不说要满载而归,但几百个人出去,几头猎物还是要打来意思一下的。那家子没规矩的,初猎放跑了猎物不说,居然还找借口说是祖宗家法,四处宣扬仁义道德,真是丢尽八旗的脸。”
“我久不回京,到底是个什么事?你给我说说。”
德勒克在心里点头,我也很想知道,难道就因为皓祥放走猎物,唔,一只白狐,就被硕王嫌弃了?
紫衫人详细的将“捉放白狐”一时说了,中间难免添上一些个人意见。
“这么说富察·皓祥就因为初猎空手而回被硕王厌弃了?”
德勒克竖着耳朵听。
“才不是!”紫衫人挥挥手像是在赶什么脏东西,“你以为我为什么说硕王不要脸?富察·皓祥是硕王的第二子,侧福晋所出,是故事里那个要哥哥送帽子的小阿哥。他因为哥哥放跑了猎物没得到帽子闹了点别扭,被硕王骂做没有爱心,平日在硕王府也是跟在哥哥后面做小厮,这伤不用说一定是被他哥哥打的。”
“你怎么知道?”
“那家辞的一个武师傅是参加过大金川之战因伤致残的士兵。那小子和我有些交情,一次喝醉了说的。那个硕王真不是个东西,堂堂亲王,居然要庶子给嫡子做陪练童子,被打的七荤八素的还要被骂做不上进,嫡子在家有文武师傅教着,庶子只能去官学,还要时不时请假回来给哥哥当靶子。有次终于赢了,我朋友本以为硕王会夸奖一下小儿子,谁知第二天,小儿子就病了,后来才知道是被打了板子。我朋友是个直性子,一言不合就撂了挑子。之后京城再没有人去硕王当武师傅。好像听说硕王把自己的一个亲兵拨给嫡子做武师傅,切,能教出什么好?都教的初猎走空了?”
“还有这种阿玛?真是作孽。怎么那个庶子和德郡王家的走到一起了?我记得德郡王和硕王一向不和,他们....”
“多隆那小子从小就喜欢漂亮的东西,见了他额娘就笑,一见他阿玛就哭,皓祥长得白白净净的,那时正遭了打,多隆以为是个受苦的女娃娃就带回去了,又认为皓祥是被家人抛弃,非要德福晋留下她,结果第二天被他阿玛追着满院子打,据说是硕王在皇上面前告状,说是德郡王教子行凶,拐带他家的小儿子。”
“原来是那件事,这个我知道的。”蓝衫人点头,“不被阿玛主意,想要做出点什么得到重视,难怪要来当恶霸,只是这小小年纪的,可惜了。”
“是啊,我朋友说,那个皓祥是个练武的材料,就是多隆也是很好的,只是,唉。”
德勒克摸摸下巴,意味深长的笑了。多隆,多隆不是皇后身边那个兰公主的表哥么?恩,回去说给乌日娜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