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狗尾巴草

quot;触电般松手，他尴尬的轻咳了声，起身往外走，"大夫怎么还没来。"

    大夫来了，进去后很快又走出来，"病人呢？"

    雷震蹙眉，立刻转身进屋里，女子不翼而飞，床榻上只有一根木头。

    他很确定自己刚前脚离开，即便对方想逃，也只能从正门逃走，而当时他就站在门口，而且抱着那个女子的时候，对方身体是冰冷的。

    一直守在门口的衙役支支吾吾的，他眼神严肃，"有事便说。"

    "大人，我是在想，再过两个月就是中元节了，会不会是那个东西出来找替身啊？"

    "胡说！"

    后者立刻噤声，不敢再说话，他回头望了一眼木头，甩袖离开。

    雷震手下还在路上的时候，黑白无常已经出现在临县那男子的家中。那人家徒四壁，除了一张床就没有其他的摆设。

    黑无常将袖子里的狗尾巴草拿出来插进窗外上一盆已经干涸的土里，戏谑的扬了扬眉。

    那狗尾巴草抖了抖身上丰硕的绒毛，根部分叉成两股，一前一后跨出花盆，茎干一弯坐了下来。

    还真的生气了？黑无常虽然在搜寻在地牢嗅到的怪异味道，眼角却还是有在关注同伴的状态。

    走过一块突起的泥地，他踩了踩，又倒回来，袖子一扬，泥沙俱飞。

    白无常心里一咯噔，刚想躲一躲，黑色的袍子却已经挡在她身前，那沙子挡掉。

    "要不要一起下去？"黑无常看着凭空出现的洞穴，一边伸出掌心。

    狗尾巴草扭了扭身子，分叉的根部一前一后的走到掌心里，傲娇的抬起了毛茸茸的穗子。

    刚下洞，那股怪异的味道越来越浓重，一直在掌心里懒洋洋坐着的狗尾巴草也挺直了茎部。

    洞口很深，带着浓浓的湿土气息，越往里面走，不仅能嗅到怪异的味道，而且还听到洞口深处传来"犀利犀利"的声音。

    忽的，"犀利犀利"的声音消失，地面颤动，一团褐色的身影从黑暗深处飞出来，与此同时空中白光一闪。

    白无常拿着哭丧棒就迎了上去，一棒子搭在黑暗中一大团影子上，后者往后退了几步，身形现象，是一只巨大的穿山甲。

    说是穿山甲却又不准确，因为对方有穿山甲背后的鳞片，但是白色的肚皮却是透明的，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而且还有人类的四肢。

    举行穿山甲被激怒，蹄子弄得尘土飞扬，飞快朝着她飞奔飞奔而来，粘稠口水流出来的地方都被腐蚀干净。

    白无常冷笑，脚尖一点便飞到其后背，照着脑袋就是一拳，后者哀嚎一声，甩下她后立刻朝深处窜去。

    "抱歉，手重。"她冷冷笑着，那死怪物居然想打她男人主意，不要命了？

    转身，黑无常靠在墙壁上，半边面颊隐藏到黑暗里，他看着她，嘴角含笑，眼神清明。

    她转身，身体慢慢缩小，又变成一株肥胖胖的狗尾巴草。

    "走吧。"黑无常往前方走，眼角一扫，狗尾巴草呆在原地没有动。

    内心叹气，他折返，单膝跪地，掌心向上放在地上，狗尾巴草抖抖绒毛，扭着茎干走进掌心里。

    尽头是一间小小的土房，地上还有没有吃完的馍馍，看样子不久前还有人住在这里。

    怪味浓重，他将老者的魂魄放出来，后者眼神迷茫，忽然身子抖了抖，似乎对这怪气味有感觉。

    果然没错，他一直觉得这味道怪异，其实就是那抹了蜂蜜圣药的味道。

    老者魂魄很轻，摇摇晃晃的穿墙而过，似乎有要去的地方，黑无常跟上。

    黑市

    尽管已经快到丑时，但小小大堂里的人还是很多，雷震坐在最后面，因为这样可以将现场所有现象都看在眼里。

    "大人，这些人都是听说今天卖圣药，所以蜂拥而至的。"

    他点头，目光落到掀开帘子走进来的一名黑衣消瘦男子。

    对方很不一般，这是他第一个想法。

    黑衣男子的目光一直淡淡的，没有其他人兴奋的眼神，唯有一次波动便是扫向袖口，伸手进去，掏了一株狗尾巴草放在掌心。

    雷震揉了揉眼睛，如果刚才他没有看错的话，那狗尾巴草似乎动了动？

    台上有人敲锣，身材矮小的男人走到一个小台子上，兴奋的拍手，"请安静下来，想必大家都知道，在一个月前我们的圣药就被窃走了但是很有幸的是，拍卖行找到了其中一块！"

    现场人声鼎沸，不少前来购买的人纷纷翘首企盼，希望价钱能够少一点，至少要让荷包里带来的钱够。

    雷震还在观察坐在斜下方的黑衣男子，那株肥硕得不知道吃了什么肥料的狗尾巴草正独自占据一个位置，此时静悄悄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