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鬼子的作用

，"你莫在犯错，杀了这些狐狸，你就等于欠下了孽障，要还的。"

    "哦？"白无常提高音量，白色的袖口一翻动，随后一只狐狸尖叫着腾升打半空中。

    她忽的笑得畅快，"那你就记住了，我犯下杀戮，是你逼得。"

    一扬手，狐狸从半空中直直跌下，眼看就要摔得脑浆迸裂。黑无常快了一步，在狐狸就要掉到地上的时候及时接住，他刚起身，一副白色身躯就恰好砸在他身边。

    那是一只白色大狐狸，摔在地上后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一会才没了声息。

    雷震等人恰好看到，见到这一幕都大吃一惊，没有人发现本来还是婴儿的鬼子已经从布袋里爬出来，摇摇晃晃的朝着黑无常爬去。

    另外一只狐狸又被吸到了半空中，四肢乱蹬着，眼睛湿漉漉的十分可怜。

    "不要。"黑无常大喝。

    白无常眼睛很冷，颇有些好奇的看着对方的眼眸，多少年了，那双眼睛始终波澜不兴，原来也可以有这么丰富的时候，却是在这种情况下。

    她一挥手，所有的狐狸全部都飞到半空中，雷震虽然看不见黑白无常，但也知道事态不好，紧张观望着，发现鬼子居然摇摇晃晃的正在行走，不免大吃一惊，要知道这鬼子不久前才出生，现在就可以走了，太不寻常。

    他刚想开口叫住那鬼子，或者忽的回头，褐色的眼珠子直勾勾的与他对视，他忽然发现没了说话的欲望。

    "我看你很不想这些狐狸死，那这样吧，我送你的狐狸手环被你丢掉了，你就从这些狐狸里选出一只，我放了其他，或者你不用选，全部都得死。"

    黑无常脸色苍白，本来就清瘦修长的身体此时更是萧索不少，好半响才道："别逼我恨你。"

    "如果不能让你有爱，先让你有恨，那也好，恨的另一面就是记住，就把我深刻的烙印在你的心里吧。"白无常勾着手指，那些狐狸七上八下的飘着。

    "赶快选，选好一只，剩下的都能活下来。"

    一滴鲜血的血液顺着黑色长袍滴在雪地上，砸出了一朵小小的血花，指甲已经深深嵌入掌心里，袖子里的手臂绷直得青筋直冒。

    白无常盯着那一滴滴往下掉的鲜血，忍不住往前一步，却硬逼着自己再退回来，"选好没有!"

    黑无常撇过头，额头青筋暴起，颤抖的手指往空地上随便一指，被指中的狐狸发出一声哀嚎。

    "你看，你说我无耻至极，但你又何尝不是为了一群却又害了一只呢，那你这算是什么？"

    黑无常闭着眼睛抬头，片片雪花落在他脸上，因为没有温度，所以根本不化，很快就积了薄薄一层冰霜。

    白无常神色复杂，她并不是真的想要这些狐狸死，只是气头上想和黑无常怄气罢了，最先开始往下砸的狐狸，她暗中也已经施了法术让其假死，没多久就会醒过来的。

    正想解开法术，脑中识海忽的一震，尖细的声音传来，"你难道没看见他脸上的痛苦吗?他恨你越深，就越是忘不了你。"

    声音继续加重，"你看那些狐狸，一直在用眼睛挑逗着他呢，他是你的，怎么能够让那些畜生所觊觎。

    来吧，用你强大的法术杀死这些蝼蚁，你会看到他脸上出现更多表情，他会记住你，再也忘不了你，甚至你还可以将他牢牢锁在身边。"

    太子？白无常在识海里搜索，但是找不到那怨气的存在，而那声音却是怎么都追不到源头。

    "我是你内心深处真实的想法，你的黑暗面，你当然找不到我。"

    "放肆！"她轻喝一声，朝着视野里终于看到的白色人形打去。

    一阵哀嚎，黑无常猛地睁开眼睛，发现所有狐狸都从高空中掉落摔死，现场十分惨烈。

    他胸膛剧烈起伏，哪怕做到这一地步还不够！对方居然能够狠下心肠的真的摔死了所有狐狸。

    白无常也有一丝诧异，虽然她本想杀的是太子鬼魂，但是这些狐狸却真的因为她而死，这一点毋庸置疑。

    她知这下对方内心必然气愤难当，只得剑走偏锋，更加冷道："做好觉悟，永远陪在我的身边，不要试图逃离，也不要忤逆我。"

    视野里，鬼子已经走到一只死狐狸旁边，他先是坐下来好奇的看着对方，又伸出手指动了动，接着低下头去，鼻子一耸一耸的。

    忽然，本来已经七窍流血的狐狸爬了起来，晃了晃身子，神情茫然而惊恐。鬼子又接着走向另外一只死狐狸。

    鬼子的作用势将人的厄运转嫁到自己身上，日后鬼子活，则这些转嫁走厄运的事物也会活，鬼子死，这些事物也就一起死，相当于共用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