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月还要他们上缴五万,作为承包费,并预交十万作为押金。
看在机床厂深厚的底蕴上,这些白云天都能忍。
但是当对方表示,不允许白云天他们以机床厂的名义,提请产品销售许可时,白云天再也无法忍下去,直接带人袖手而去。
合着搞了半天,我又替你们养人,又交高额承包费,到最后还不能借你们一点名头。
那我承包什么!
双方的洽谈不欢而散,直接告吹。
此后的量具刃具厂、仪器仪表厂等,洽谈也不理想,不是想让他们接收大批老弱病残,就是不同意产品报批时挂自己的名,要不然,就是让他们缴纳很高的承包费,还需预交几个月作为押金。
这就是店大欺客。
这些省属大型重点企业,设备的确好,工人水平的确高,代表了国内目前最高的制造能力,但他们如今尚有国家给他们托底,还维持的下去。困难虽然有,却还没有到无以为继的地步,觉得国家一定会出手相助。
他们对于大型国企的尊严看得过重,打眼就瞧不起白云天等人。
要不是看包前进面子,他们连见,都不想见。
一圈下来,白云天等人最后和一家区属通用机械厂,签订了承包协议。
这家名为虎丘商业机械制造厂的企业,从事的是商业机械的制造,主要生产和面机、饼干机、冰糕机等食品机械。厂子早在九零年初,就已经陷入停工状态,厂里三百多名工人大多都已回家等候消息。
由于不是重点企业,银行的支持力度极其微弱,工人每月只能领到百分之三四十的工资。
就这,工资也有大半年没有及时下发了。
白云天他们去的时候,厂门紧闭,隔着红砖墙,可以看到一群群鸟儿在厂区车间顶上飞起落下,嬉戏玩耍。
诺大一个工厂,除了一名守门大爷,只有接到包前进电话,专门过来接待的南书记在。
厂办里,连一瓶热水都没有。
因为长期停工,到处都是一派萧条破旧的景象。红砖砌的厂房布满厚厚的灰尘,玻璃也破了,厂区的水泥地面上居然都被杂草破土而出。
整座工厂,说是被废弃了也不为过。
许多机床因缺乏保养,变得锈迹斑斑,一些地方都锈死了。
包文山、严季和看着直皱眉,白云天倒是面不改色,无动于衷。
南书记一直陪着笑,带他们在厂区到处乱逛,跟前跟后,有问必答,态度很是和蔼,甚至可以说是谦恭。
没有本钱就没有底气。
对比同样停工,设备仍保养完好的其他企业,虎丘商机厂可谓是惨不忍睹,包文山两人看完之后大是摇头,二话不说就想离开,去下一家厂看看。
白云天却拉住了他们,对南书记问道:“南书记,如果承包你们厂一个车间,有什么要求?”
南书记也看出他们不满意,苦笑着叹口气道:“哪还敢提什么要求。你们是包科长介绍来的,我就说实话吧,这地方你们要用就随便用,想用哪个车间就用哪个车间,我们一分钱不收。要是真能做得起来,我就希望你们能优先从厂里招人,安排他们上班,别让他们天天堵着门骂我就足够了,其他啥要求都没有!”
看着他花白的头发,满脸的疲惫沧桑,白云天感到一阵心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