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鏖战，有胜算

    作为王者穿越系统赋予的最强技能，汉革雷的王之军势不但能够打开充满热风与沙尘的荒芜半位面，召唤全部追随者与盟友，还能够让半位面的时间流速加快到不可思议的程度，实在是实施斩首战术的最佳技能。

    当苍老了许多的赫麦尔·日陨伴随着金色光芒出现在混沌军团营地之中的时候，喊杀声、呻吟声、惨叫求饶声和刀剑铿锵撞击声顿时从四面八方扑来，让他不由得一阵怔忪，险些被一只食人魔用棍棒敲到脑袋。

    好在数百年的冒险与战斗生涯，已经让屠龙者把战斗的本能融入血肉之中。头脑虽然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但是染满龙血的短剑却比思维转动的速度更快，一道宛如闪电般的寒光闪过，妄图偷袭的食人魔发出怪异嘶哑的呼喊，扔下棍棒，双手拼命捂住鲜血溢流的喉咙。

    赫麦尔·日陨再次刺出短剑，锋利的剑刃穿透了食人魔的粗大臂膀，割开了鞣制粗糙的厚皮甲，一直捅入食人魔的胸膛。切开粗大骨头和肌肉的时候，并不比烤热的餐刀切开结块黄油更费力气。

    与巨角魔联队长艾伊卡鲁夫的鏖战仿佛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赫麦尔·日陨踩着食人魔的尸体四处张望，他看到琳·月锋率领着飞马骑士朝着一群半巨人投下致命的矛枪；他看到凯蒂尔·白蹄挥动着沉重的战戟冲向一群勉强维持着阵型的大地精，身后跟随着数十位半人马战士；他看到顿·卡夫正在约束和整顿魔化兽人的部队，排成整齐紧密的阵型，保持警惕退出战场，手中高举的旗帜上面挂满了抗命者鲜血淋漓的头颅；他看到失去了指挥官的巨角魔正在渐渐被嗜血的本能吞噬理智，随时可能会把聚拢溃兵的命令抛在脑后，继续那场可怕的大屠杀。

    自翡翠森林的黄金圣树倒下之后，从没有哪个时候，让赫麦尔·日陨感到胜利就在眼前。复仇的怒火烧烫了他的肺腑，让这位上了年纪的精灵感到青春和力量似乎突然回来了。

    “以自然与生命的名义！”赫麦尔·日陨突然用通用语高声喊叫起来，“混沌必败！”

    “混沌必败！”叫喊声来自于诡射手阿尔飒，这位坚守着失落传承的精灵长老今天大开杀戒，死在无声暗箭之下的混沌爪牙足足有上百人，代价是她的双手十指都被弓弦磨烂，殷红血肉之中隐隐可以见到白色的指骨。

    “混沌必败！”头戴荆棘宝冠、双目失明的深林女先知艾丽莎也在发出呐喊，为了确保这次突袭行动的顺利，她几乎透支了身体里全部的自然力量，呼唤来一场遮挡住混沌爪牙视线的浓密夜雾。

    “混沌必败！”正在战斗最前线奋勇搏杀的暗夜巡林蕾丝琳怒吼着回应，狭长的弯刀在她的手中犹如绽开了一片致命的闪电风暴，仿佛她拥有无数条胳膊，每只手上都紧握着一把弯刀。没有一个混沌爪牙能够抵挡住暗夜巡林的疯狂攻势，在蕾丝琳今天长长的战绩名单上，至少列上了两打地精和狗头人、五只半巨人和三只食人魔，还有一只不走运的落单巨角魔。

    这是五年以来，自然对混沌的第一次胜利，与整个战争局面相比，这个胜利微不足道，但是已经可以让人从压抑到喘不过气来的糟糕局面下得到些许慰藉。

    赫麦尔·日陨高呼着“混沌必败”，冲向战斗最激烈的地方，勇猛得如同一头雄狮。一只体型格外巨大的巨角魔迎了上来，喷出一股硫磺毒火，试图阻拦他的脚步。然而在转瞬之间，毒火在剑锋前分成两股，屠龙者的身影高高跃起，右手一挥，短剑宛如流星一样刺穿了巨角魔的颅骨，把那张丑陋而残暴的面孔切成两半。

    混沌军团的溃逃还在加剧。现在唯一能够挽回败局的魔化兽人部队已经脱离了混乱，在营地外面组成一个自卫意味浓厚的圆阵。由于人手极度短缺，精灵一方实在抽不出什么人来监视他们，只好由双手受伤严重的诡射手阿尔飒带领着几名斥候学徒留在后面，勉强关注着魔化兽人的动向。

    当然，如果不是赫麦尔·日陨的一句“别管他”，留下来的监视人手怎么也会多出几倍，不过同样没什么意义。

    在八百名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魔化兽人面前，精灵一族根本拿不出阻挡他们的办法，哪怕加上彪悍勇猛的半人马战士也不可能。即使是在翡翠森林尚未毁于战火的时代，能够与魔化兽人正面相抗的部队，也就只有神圣雷德帝国的几个赫赫有名的重装骑士团，或者枯木卫士和牧树人组成的“自然壁垒”部队了。

    重装骑士团已经随着钢铁之都的陷落成为历史的遗迹，自然壁垒部队也在决死守护黄金圣树的战斗中灰飞烟灭。秘咏森林虽然还有一只规模很小的牧树人族群，但是由于精灵一族的傲慢态度和迁怒指责，自然联盟已经形同破灭，除了一些德高望重的大德鲁伊，牧树人的族群拒绝接触任何外族的声音。

    这是个很糟糕的排外态度，不过并非不可以转变。赫麦尔·日陨一面战斗，一面满怀信心的告诉自己。最艰难的岁月已经过去，精灵一族重新迎来了复兴的契机，只要那个红头发的大个子人类……

    一阵发自内心的颤栗让赫麦尔·日陨的动作停顿了，在混乱而激烈的战场上，这个错误足以致命。好在暗夜巡林蕾丝琳正在与他并肩作战，弯刀几个急促的劈砍，想要趁机偷袭屠龙者的大地精两个丢了胳膊，一个胸口重创，惨叫着纷纷后退。

    “诸神原谅我！”赫麦尔·日陨眼睛发直的叫喊着，似乎根本没有看到擦着额头飞过去的棍棒，语气介于悲惨和悔恨之间，“那个人类！汉革雷·伊斯坎达尔阁下，他正在独自一人面对巨角魔联队长！如果他战死的话，那么一切就都糟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