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初露锋芒 第四十一章：老谋深算

贵方何故要与阉党争那种粮分配之权，仿朝鲜例对贵方也并无不妥。如此这般，阉党岂能不从中作梗！南居益笑着说道。

    董老半真半假的说道：确实如此，只是那样一来，大明百姓不会得到我尚华良种的任何好处，而如南大人这样的地方大员却更加难以自处了。

    哈！哈！董主席有心了！老朽带大明百姓谢过董主席了！南居益诚恳的道谢说道。

    说话间，汽车便到了游轮所在的军港内，南居益与徐光启随着董老登上了这艘豪华的游轮。南居益心情十分舒畅，因为董老的无心之失已经让他下定决心，执行在他心中酝酿许久的危险计划。这并不是董老不如南居益睿智，只是有心算无心而已。

    南居益是个复杂的政治家，他一直无心介入与阉党的争斗，选择了明哲保身。而崇祯十六年，李自成打下渭南，施加炮烙之刑（用铜柱子为主体，然后涂上油，再用火烧之让柱子变得通体火热，把受刑之人的身体绑在柱子上，使他们被烫的冒烟甚至直至死亡）面对如此酷刑南居益又选择了至死不屈。

    而此时，南居益是真诚的资助大明学子来尚华学习，但这也并没有影响他下定决心执行心中的危险计划。南居益的危险计划其实也只是对徐光启说了一半而已，他真正的用意不仅是挑起阉党与尚华之间的争斗。而是阉党一旦破坏尚华公司的计划，只要尚华公司决定以武力威胁天启皇帝，魏忠贤自然是死路一条。但尚华公司与这里的近十万大明移民也必然离心离德，到那

    时尚华纵使武力强悍，怕也是无心他顾了。

    南居益登上这艘代表着现代工业文明的豪华游轮，一番夸赞自是不必多表，入席后与尚华董事会成员稍作寒暄后，南居益这才举杯说出来此行的目的。

    老朽此番不请自来，这一来，便是对贵方澎湖相助以表谢意！二来，则是为了我陕西乡民百姓讨要些许赈济之粮。

    董事会成员听到陕西二个字，顿时一个机灵。对大明国力消耗最大的威胁；除了辽东女真，便就是起于西北的高迎翔、李自成等起义军。尚华公司通过农业技术输出促使大明南方经济的发展，遏制辽东女真势力的扩张，其根本目的就是为了自身的工业发展的需要。此前对西北的局势一直都是束手无策，而南居益的到访似乎给尚华公司带来了一线希望。

    董老看了看众人的眼神，不置可否的说道：南大人，虽然是赈济粮，但难免大明朝廷不生疑心啊！

    南居益苦笑着指了指自己，说道：不是难免生疑，魏忠贤已然生疑了！诸位要在我大明南方州府有所作为，一味退让怕是不成的，老朽便是前车之鉴啊！

    依南大人之见，该当如何？高朗追问道。

    南居益故作惊讶的说道：哦！难道近来和顺所为，非出自诸位之运筹！

    和顺海运？他们做什么了，我们并不清楚啊！高朗疑惑的追问道。

    此前，攀附于阉党之商贾，集资购船前往安平贸易，在海上便被和顺四处堵截，虽未劫掠；亦不许其自行贸易。老朽此前认为此举是出自诸位之谋，以为震慑！既非如此，诸位需当心啊！听闻，李旦近来身体微恙啊！南居益意味深长的说道。

    听到李旦身体有恙，众人皆惊！这才猛然想了起来；李旦就是1625年8月去世的，和顺海运四处堵截阉党海商，难道意外着和顺海运要生什么变故！

    高朗故作镇定的追问道：南大人是如何得知李旦身体不适的？

    南居益依然神态自若的说道：自澎湖海战之后，李船主一直与老朽有书信往来，故而得知。

    董老举杯呵呵笑着道：今日！是为南大人接风洗尘，这些俗务啊！明日再谈也不晚。说完董老举杯一饮而尽。

    董老知道不论是和顺生变，还是陕西赈济，宴席上都是不可能再深入探讨下去的。于是便举杯故意打断了这个话题。

    而南居益不知不觉之间，将和顺海运堵截大明海商说成了震慑阉党，此中含义便是不论这件事；是不是你们尚华指使的，与阉党的公开矛盾已经坐实。既然这样；你们尚华还担心陕西赈济粮会引起魏忠贤的怀疑，那就实在没什么必要了。

    南居益又隐晦的说出李旦身边不好的消息，识图将尚华的注意力吸引到和顺海运可能生变上。这样一来尚华公司可能就会忽略陕西赈济粮背后所隐藏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