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怀夕听见他们在说,人已经赶紧上前将人扶起在一旁坐下。
她粗粗检查一番,光暴露在明面上的,就已经有好几处伤,可想而知藏在衣服之下的只会更多。
不过还好,都是些皮肉伤,疼是疼了些,却并没有危及生命。
“哎,你是谁啊?秦老头呢?”那张奎见夏怀夕要给妻子上药,赶紧上前阻拦。
“我是秦大夫招来的,也能看病,秦大夫今天有事,不方便出诊。”夏怀夕使劲儿才将自己的手腕挣脱出来,面对问话,只是冷冷应答。
“那你随便给她拿个最便宜的药擦一下就好,我告诉你我可没多余的钱给你,你要是药用贵用多了,我可不会多出一分钱!”
以前都是秦老头看病,那老头胆子小的很,从来不敢多收他一分钱。
张奎说完,迈着大阔步走至那对兄妹旁的空位置坐下。
坐在里面的女人有些害怕,扯了扯男人的衬衣,男人赶紧起身护着她走到诊所大门边的角落。
见张奎肆无忌惮地打量那时髦女人,夏怀夕连忙出声说道:“你妻子的伤太严重了,普通的药根本不管用。”
“你什么意思!”张奎一听要多花钱,腾得又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口吐恶臭,“我管你有没有用!反正我没钱你得治,人要是在你这儿死了,你要么赔钱,要么坐大牢!”
“我可以不收你钱治好你妻子,但是得麻烦你坐在一旁安静点。” 夏怀夕往后退了两步,但依旧冷眼镇静地与其对话。
这种不讲理的人,前世她看多了,以前还可以叫保安,现在可没有。
诊所面积又小,还都是老弱妇孺,若是激怒了,很可能出大事,只得尽量顺着他来。
听到治病不用花钱,张奎这才心满意足地坐回位置。
他张狂地抬头扫视了一圈躲在大门边上的老老少少,见个个胆小怕事,甚是得意轻哼了一声。
夏怀夕将人搀扶到里间,让刘燕将衣服都脱了好仔细检查。
脱下衣服后再查看,果然如夏怀夕所料。
烟头烫伤、淤青、细长疤痕交错遍布,衣服底下没有一寸好!
新伤底下是旧伤,也不知道这女人这些年是如何生活下去的。
只见刘燕抬头看来,眼神中充满感激,却又有些麻木,嘶哑着声音地道:“医生,我还有点钱,你就给我最便宜的止疼药吧,是生是死我都回去,不会赖在你这儿。”
“那些话都是骗你丈夫的,都是些皮肉伤,这些药按时用上,很快就能好。”
正当夏怀夕想要劝说刘燕早早从那男人身边逃走时,里间房门忽而被人猛烈拍响,催着人出去。
无奈只好开门,下一秒刚看见人影,那张奎就如拎小鸡似的一把抓起刘燕就要走人。
“等等!”夏怀夕慌忙之下,出声阻拦。
张奎微眯着眼睛,危险地看向她,“怎么?说话不算话,和我要起钱来了?”
诊所内的气氛顿时剑拔弩张,门口围观的人群里也是个个神经紧绷,那对兄妹相视一眼,默契地走出诊所,躲在门外继续围观情况。
就在众人以为夏怀夕会说出什么维护的大道理时,却见她忽而抿唇一笑。
自在地搬了条高脚板凳在柜台后坐下。
随后才看着那张奎,扬言道:“不收钱,但我要给你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