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腿一拍,又哭又笑满脸纠结地提着痰盂返回屋里。
早上夏怀夕是被江川柏骑车送到镇上来的。
刚靠近,就见诊所围满了人。
仔细一看,最内圈似乎还站着几个披麻戴孝的人。
张奎死了。
声音嘈杂听不真切,夹带哭声,人还这么多,像是来闹事。
夏怀夕眉头一挑,安慰自己这种程度的医闹比起前世已经很好,耐心点。
往前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什么。
转头对紧紧跟着的江川柏,说道:“你回去吧,万一吵起来了,我会找公安帮忙,你穿着军装又是团长,影响可能不太好。”
“行,那我中午再来接你。”
很好,少了一个麻烦。
夏怀夕给自己鼓足劲儿后,壮着胆子和装着镇定走向诊所。
刚挤到诊所大门前准备开门,她就听见身后的鬼哭狼嚎又高了几个调。
一股压抑感从身后狠狠扑来,夏怀夕下意识侧身看去,就见一道白影闪过。
“你们想要干什么!都赶紧退开!”
祝敬承挡在夏怀夕身前,冲那些围靠过来的人大喊,企图让人群退散开。
“你们再不走开,我就要报公安,到时候大家都得蹲牢房!”
一听“公安”二字,那些围靠过来的人齐齐退后,愣是空出了一片小天地。
见状,夏怀夕也只能无奈叹了一口气,看向这些围观的人。
轻咳了几声,镇定说道:“我和秦老都说了救不了他,他的死是必然的,你们再来闹事也是没什么意义,我们也没有钱赔你们。”
“如果你们要告的话,就告我好了,是我透露了病情,和秦老无关。”
说完,夏怀夕深深吐了一口气,再次抬起头来,微微一怔。
因为站在台阶最高处,越过黑压压的脑袋,她看见江川柏就站在人群最外围。
也因为个子高的原因吧,第一个入眼的就是江川柏那颗堪比和尚的寸头。
江川柏这么紧盯着自己,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估计也是没想到她还有坐牢的风险吧。
莫名的,夏怀夕胸口处有些发闷,移开对上的视线,匆匆垂下脑袋。
狗男人,好歹也是名义上的夫妻一场,好歹也要来帮忙说两句话!光看着有个屁用,是准备赶紧打报告离婚吗?
“小夏医生,你误会了,我们就是来报丧的......”
刘燕哭得有些沙哑的声音,弱弱传来。
嗯?
抬头看去,在一片白色麻衣中找到熟悉的脸。
夏怀夕有些错愕,昨天那番话她只是当做笑话逗逗祝卿好,没想到还真的发生了。
只见刘燕虽然穿着麻衣,系着麻绳,打扮得却比前几日都要好看。
脸上的伤痕青紫都用化妆遮得严严实实,丝毫看不出。
再配上眼里的泪水,好一副楚楚可怜的姿态。
她擦了擦眼角处的泪水,将手上的遗像递给身旁一男子后,走上前来。
弱弱道:“小夏医生,你和秦大夫真是神了,张奎今早上两点不到的时候突然心痛,没一会儿人就去了。”
“我们就是来给你和秦大夫报个丧,晚上再来家里吃顿饭,顺便谢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