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如此,会伤人心的举动还是会伤人心,不会因为被伤害的人做好了心理准备就减轻疼痛。因此,他决定先解决伊莱娜的疑问。
“就是吟游诗人啦。”宇文碎这样向她解释,“只不过不会带着乐器,也不一定需要好的歌喉。”
“哦,这样啊。”伊莱娜倒是没做出什么特别的举动,只是又问了宇文碎一个问题,“那你来联邦干吗?这件事情在珑国也一样可以做啊。”
“关于这个问题我已经和你说过了,在卢文特的时候。”
“什么时候……哦,想起来了,在山上的时候说过一点。”
宇文碎又看向西奥多罗,等着他再说些什么。
“那么,你做出过什么努力吗?比如背一些故事然后讲给别人听之类的。”西奥多罗说。他并没有一上来就直接否决掉宇文碎的想法,没有像他爹那样说出“等着饿死吧”之类的话。也许这和他的身份,和他们俩之间的关系有一定关系,但是宇文碎心中还是很感谢他没有说出打击他的话。
“我觉得讲别人的故事太没趣儿了,我想讲自己的故事,所以还在写。”
“那你现在怎么养活自己啊,甚至都没开始赚钱呢。”西奥多罗笑着说。宇文碎觉得他的笑容中不含有蔑视,反而隐隐有关爱的意思。
宇文碎神伸手一指希尔达,说:“这是我的老板啊,凭我的本事,从血羽拿薪水还是不成问题的吧。”
“不,很成问题。”希尔达不知为何来了兴致,插话进来说,“我马上就要解散血羽骑士团,也不打算让一个吟游诗人去当银行的一把手。那么现在,你要怎么办?”
这是赤裸裸的打击。难道是因为不想说自己的事情,所以期待他成为一个火药桶,将他引爆,好结束这次谈话吗?有的时候人内心的想法并不能左右他的行动,反而是一些情绪,驱动着人们的四肢。比如说,愤怒。
宇文碎有些气愤,不过他压下自己的怒火,开始冷静地思考这个问题。然后他对希尔达说:“那我就去当个厨师好了,做几个珑国传统的菜式还是没问题的。”
“哈哈哈,有趣。”这次笑起来的是西奥多罗,“你可以先试着写一写厨子们的故事,写好的话我想成为你的第一个听众呢。不过你最好快点儿写,说不定我在读到你的故事之前就死了呢。”
“我一定会尽快写好的。”西奥多罗说愿意看看宇文碎的故事,这让他喜出望外,“非常感谢您的鼓励。”
“我可没说这是鼓励,也许我会在听你讲完之后用我的手杖打你的屁股,如果你讲的故事就像牛粪一样烂的话。”西奥多罗虽然这样说着,但眼神中依旧包含对宇文碎的赞许。
随后,西奥多罗稍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似乎是觉得腰有些不舒服。他再次看向希尔达,说:“怎么样,现在愿意说说自己的事情吗?”
希尔达微笑不语,只是抿了一口葡萄酒。
“既然如此的话,那么……”说到这里,西奥多罗清了一下自己的嗓子,“就来听听我这个老人家的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