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原葬礼那天,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全员,礼仪拔刀。”
时雪沉默地和所有人一起将剑抽出,军刀齐齐利于胸前,尖锐的刀锋指向天际,做过无数次的动作整齐划一,无比美丽。这套礼仪精致冰冷又机械,却没有办法掩盖住队员们脸上的动摇——楠原刚,宗像礼司手下第一个殉职的队员。
即使在加入的时候,就已经被人告知这份工作的危险程度,每天严格的早训也在无时无刻不提醒着这一点,但是真正面对队友的死亡对于他们来说,还是第一次。
(楠原君死亡的时候,其实我也在场。)
(……那枚子弹,其实是朝着室长去的。但是想着“室长的话,这么点事肯定有办法解决的”,就没有去管它。)
(结果居然造成了这样的疏漏……吗。)
葬礼之后,队员们就地解散。时雪跟着特务队的大家一起走向办公楼,路上的气氛无比凝重,一贯最没神经的日高大步流星地埋头走在最前方,剩下的人也没有在这种时候耍宝的意思。
就在这片安静之中,他们听到了那个对话。
“善条先生……阿刚他,直到最后都是个出色的男人吧?”
那是一对年过五十的夫妇,从福冈专程过来参加楠原的葬礼,或许会因为疲惫和苍老的缘故,在一众高挑挺拔的队员中,他们显得格外醒目。
善条刚毅站在他们面前沉默着。
“话不能这么说吧……”
代替他回答的,是不知道何时停下脚步的日高。
“喂,别说了日高”
“看看气氛啊,气氛。”
布施和五岛在旁边劝阻着,榎本也上前拉住了他。
但是没有用。
无视了所有人的阻拦,日高断断续续地,用尽全身的力气说着:“那个家伙……不该到此为止的啊,明明是和我们一样,是个大有可为的家伙啊。”
所有人都无法插话,楠原的母亲捂着嘴角抽泣了起来。
“怎么可以用一句‘他很出色’,就全部结束了啊!!”
“蠢货!”
布施狠狠地揍了他一拳,然后朝五岛使了个眼色,一人架着一只胳膊把日高拖走了。
留下来的榎本打着圆场:“刚才真是失礼了,日高就是一个不会看场合说话的人。”
“楠原君是出色的人,我可以向二位保证。”时雪迟疑了一下,轻轻抚着哭得喘不过气来的楠原母亲的背,又有些不知所措地向一旁的男人求助,“是吧,善条先生?”
善条依然沉默着,只是欠身行了行礼,就离开了。
“啊……”
注意到男人离开的步伐越来越大,用越来越膨胀着的愤怒,仿佛能撕碎他本人的身躯一样的气势朝办公楼走去,时雪心下一惊。
(善条先生是要去找室长?)
虽然不认为会立刻在室长办公室发生血案,但是这样的事态实在令人在意。时雪和榎本一起把那对夫妇让进大厅之后,就朝他点了点头,转身朝善条刚毅追去。
“——时雪?”
在室长办公室门前却正好撞上了伏见。
见时雪一副匆忙的样子,他微微显出了些讶异来:“发生什么了?”
“我是追着善条先生……”她一副苦于描述的样子,只为难地笑了笑,“总之先进去吧。”
——“哦呀,善条先生……您今天的表情比平时都好呢。”
一开门,就听到了这句让人觉得宗像立刻被砍掉都不奇怪的话。
善条刚毅正浑身散发着不容忽视的杀意,一手抓着宗像的衣领,从他的喉咙深处都可以听到压抑的低吼。
然而这对不清楚前因后果的伏见来说,完全造不成影响,他的双眼甚至流露出了点戏谑的光:“啊——……室长。如果你不方便的话,我等下再来吧?”
“不用,你就等在这里。”宗像说。
听了他的回答,伏见又转向了办公室里唯一一头狂暴的凶兽:“那么……您是善条先生对吧。您跟室长的事情能不能先往后放一放?我想快点把事情办完。”
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着这句话,仿佛眼前的人的怒意完全对他构不成威胁似的,最多在善条把不快分给他一点之后耸了耸肩,朝后退了一步。
“他是情报课的伏见猿比古君,从明天开始转入特务队。”
察觉到了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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