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不出来,更别提他这个没有文化的农民。
“现在你已经戳破了,不是吗?”龟三这身非主流装扮上的铁链碰撞的作响,让人觉得有些莫名的可笑。
赵匡乱笑了笑,属于皮笑肉不笑那种,似乎感觉现在的龟三,怎么说也不是无药可救了。
“小时候在大院,见多了大人物的大场面,觉得这个世界本该如此,长大后对这个本来如此的世界看的更是透彻,不明白的当成傻子,明白的当成玩具,颠颠撞撞的活了二十年,等真正见识到这个世界是什么模样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面对你,面对那些杀人不眨眼的疯子,我能做的只有手抖,脑袋里想不出任何,从未感觉如此无力过,别告诉我这个世界会一直就是这幅模样。”龟三滔滔不绝的说着,虽然仍然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但用恭三儿常用的语气来说,这就是他的掏心窝子的实诚话,估计这话就算是面对他的亲生老子,打死他都不胡说出口,但面对这么一个越熟悉越摸不清的赵匡乱,龟三却是忍不住开口,也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魔力。
“如果你不改变,世界不会为你改变分毫,龟三,你愿意跳出你所谓的那个世界的时候,其实已经在改变了,你自己或许看不出,但旁人却看的比谁都明白。”赵匡乱以一种过来人的语气说着,但这话,赵匡乱说的问心无愧,他所经量的事已经足够多了,至少比眼前这个做了小辈子的纨绔多吧。
龟三默默的从赵匡乱身边坐下,发现自己的手不抖了,又或者说出这一席话心情平静了,弹出小熊猫大口的抽着,龟三感觉自己从未如此的饥渴,渴到可以喝下对他有用的一切,当一个人觉得他应该成长的时候,那才是真正的成长,至少现在,龟三已经踏出那个属于他,但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圈子,一个见识到了多少美丽风景的鸟,却发现自己不过是生活在井底,也足够让人崩溃的。
“你真是个奇怪的家伙,越想了解你,越觉得陌生,本来我以为你只不过是个野心大于性命的野心家,又以为你是个刘备之类的角色,到现在,我还是看不懂,是我的阅历太浅,还是你的故事太多?”龟三有些自嘲的笑着,自嘲的是前者,最坚信的是后者。
赵匡乱没有回答,只是稍稍移动了移动身体,换了个迎接身上这窒息疼痛更方便的姿势,微眯起眼说着:“龟三,无论是你,还是我,都不过见识到了这个社会的冰山一角罢了,更有趣的,又或者更残酷的,永远都在你想不到的地方。”
龟三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看着闭目养神的赵匡乱,突然一阵的恍惚,好像自己都对自己陌生起来,他是真的变了,变化的速度让他都觉得不自然。
锦城华府,风暴的中央。
前庭的一场死斗渐渐落下了帷幕,两个男人气喘吁吁的怒视着对方,外人一眼看过去,好像有那么点势均力敌的意思,如果他们知道现在叶飞燕所承受的痛苦的话,也许就不那么认为了。
“叶飞燕,你是抱着死的觉悟来的?”李铁骑仍然脸上挂着有恃无恐的笑容,与这个巨大的锦城华府格外的相称,似乎这个男人在这里站着,就能守住一切一般。
“我只不过是想看看那大名鼎鼎的李铁骑,所豁出去命,会是什么模样。”叶飞燕脸上划过一丝的强笑,面对这么一个怪物,就算他是如今郭家最能打的打手,也只是能斗上个皮毛的份,这样更能衬托出这个李铁骑的可怕之处,要可知道这个李铁骑,可是只身一人闯入北京老蒋家大闹一番活着出来的家伙。
“恐怕你是见不到了。”李铁骑弹了弹袍子上的灰尘,即便是在这不算太冷的天,他也喜欢披着,寸步不离身。
叶飞燕低喝一声踏步迎了上去,步子中似乎都能透出不甘,谁也不愿意相信,自己这辈子会有永远都得不到的东西,但这个东西永远挂在自己的眼前,让人恼怒与不甘。
李铁骑步子有些摇晃,像是耍着醉拳一般,但等两人碰面时,步子却不是一般的挺住,似乎地面都被摩擦出窟窿一般,两人就这样在一瞬间交手,擦肩而过。
尘土飞扬,但这环境下却看不到分毫,只让人咳嗽。
叶飞燕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是时间在这个时候静止了一般,李铁骑慢慢转过身,就这样毫无防备的一步步走向一动不动的叶飞燕,似乎一点也不怕现在的叶飞燕回头反咬他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