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已经到局门口了,孔明月干脆停了停,直接捎上了陈礼和助手,再奔现场。
在路上陈礼说起秦二强的毒检结果出了,体内确实有镇定剂的成分,但含量不算太高,不知道是否和动脉大出血后血量骤然减少也有关系。
这个结果虽然可以完善证据链,对实际破案却没有太大帮助,毕竟含镇定成分的药物太多了。
现场已经有附近的民警做了封锁,孔明月一到就被引至发现人旁边。是个年岁不小的大爷,坐在一旁的石头上,身旁放着水桶和鱼竿,应该是来江钓的。大爷看着体格不错,只是一脸菜色,看来吓得不轻。
“大爷您好,”孔明月弯腰和他说话,“我是新麦区刑侦大队的警察,我能问您几个问题吗?”
“……哦、哦……您好、您好……”大爷慢了两拍才站起来,想和孔明月握手,手伸了一半又收回去了,有种手不知道该放在哪儿的感觉。
孔明月转身问陈礼:“你那有消毒的东西吧,让大爷擦擦手。”
听她这么说,大爷的面色才好了些。
“东西呢?”陈礼递过浸了酒精的纱布,顺便问。
大爷眼神迟钝地往江边一处飘,似乎看都不敢看。他们转头望去,看见一块白白的东西扔在光秃的草地上。
“我先过去。”陈礼说。
孔明月点了点头。
“大爷,您把您钓到的经过和我们说一下。”
于是大爷开始讲述不久之前发生的事,他像往常一样在江边垂钓,一开始都挺正常,钓上来的大鱼留下,小鱼就放了,直到他起一支空竿想要补鱼食,就看见钩子上挂着一块白花花的东西。
他岁数大了,眼神不济,起初没当回事,以为是塑料袋,现在水流污染越来越严重,河里啥都有。他甩回竿,想把东西扯掉,手一握才意识到不对劲。他无法形容那种感觉,滑滑黏黏的,像一块腐烂的肉。
不对,那就是一块腐烂的肉。
当他认出那是一块人皮,上面好像还有耳朵的轮廓时,他吓坏了,扔下东西连滚带爬跑出好远。这时旁边钓鱼的人也围了上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都吓得不轻,其中一个人想起报警,这才报了警。
记下了相对准确地钓起时间,定下大爷当时所坐的位置,也记下了当时所有在场人员的联系方式,孔明月先让大爷回去了。
她一扭头,倒是发现陈礼那边好像少见的犯了难,她确认勘查过的安全区域,走过去问陈礼:“看出啥没?”
“这有啥可看的呢?”陈礼撇了撇嘴,“就一耳朵。残肢我见过不少,这破了体积最小的记录了。”
确实就是个耳朵,连带着脸上的一部分皮肤和少量毛发根部,很薄,加之泡水时间过长,耳朵前面一部分轮廓都不清晰了。唯一明确的标识是耳垂上还挂着个小小的耳圈,已经氧化很严重了,不过看着不像银的,可能就是普通金属。
“这款式,男的也会戴吧?”孔明月回头问周尧,刚好看见周尧做出张嘴做出要吐的样子,一看见她回头,居然硬要往下咽。
孔明月皱着脸说:“想吐就吐,咽回去更恶心。”
周尧憋了几秒,还是从口袋掏出袋子,跑远去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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