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她开始回想丹妮的面容,可越想越模糊,脑海中全是一个银发女子的倩影。他第一次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痛苦,他甚至认为是自己间接害死她的——如果他当时能早点赶过去阻止,就不会到不可逆转的地步。
不止是丹妮,他和银河还会救上百个人的性命。
浓厚的、化不开的强烈悲痛情绪,翔到今天才尝出一两分味——原来这种感觉也包含了不舍。是啊,他的确不舍,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经历的生离死别。仿佛这起悲痛的事件还发生在昨天。
直到丹妮的离开,礼堂光才对翔说出自己的疑虑,他试探着问:“你相信轮回吗?”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翔回答道,脸上风平浪静。
礼堂光叹了口气,摇摇头:“你早在之前见过丹妮吗?她似乎很早就认识你了,你有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吗?”
“可能吧。”翔含糊着说。他其实知道自己对她有种奇怪的久违感和熟悉感。他的生活明明与她完全没有交集,却比礼堂光更清楚她的内心很脆弱,多么需要被亲近的人照顾关爱。也许是那不可言喻的微妙感觉,促使他想要用自己的方式关心她,保护她。
直到她的离开,他才知道自己原来很在乎她。
悼念的第一晚是通夜,晚上八点开始举行仪式。
祭坛分三层,正中间上方放着丹妮的照片——她的笑容如春风牵动人心,弯着的眼角像月牙。两侧放着荷花灯、花篮、鲜花、水果。
前列的棺材是空的。
除了她的同学们,亚里沙和朔夜的眼睛都哭肿了;阵野队长全程都板着脸;友也一直默不作声,他认为自己没资格来送她最后一程;礼堂光和翔两人的脸色看起来极其憔悴苍白。
每个人都上过香,仪式举行到十点才纷纷退场。
只留下礼堂光和翔两个人守夜——等到参加通夜的宾客走后,他俩会通宵守护在一具空棺材身旁,不断上香。
只留下友停留在此地,他一步也挪不开,像有无数钢钉把他定在原地。
“丹妮她……”友也充满愧疚的声音,哽咽道。
“死了!”翔恼怒地朝友也吼回去,“因为人类的自私贪婪所导致的后果。”
友也沉重地低下头,告辞了。“对不起,那我先离开了。”
他们无数次化作光之战士以宽厚的背脊为坚实的屏障,保护地球,保护人类,也保护自己。可唯独保护不了身边的人。
他们同无形的事物不断反抗——那愚蠢的情感,却不得不忍痛挥手告别过去。
凡人皆有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