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丹妮·艾洛蒂。”塞西恍然大悟。
“你怎么敢提那个名字的!”安东疯了一般尖声嘶吼起来,他伸手拽住她的头发往礁石上撞。他把这些年积攒的所有怒气和怨恨全都发泄了出来,一次又一次,直到砸破她的额头,可他还没有解气。
塞西半身跪在地上气喘吁吁的,她的一侧脸庞抵着礁石,喉咙发出低沉的笑声:“你个伪君子,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这就是你阴暗残暴嗜血的面孔。”
安东却似笑非笑地说道:“是啊,你见识得太少了。”
他把塞西一脚踹下海,举起音叉唤来弥漫的烟雾和汹涌的波涛,暴露出她的真身——鱼身人面。他用赫菲斯托斯锻造的枷锁把她缚在气吞山河、陡峭险峻的白骨岛瀑布上,让她失去自由行动的能力,让她永远不能入睡,在她起伏的胸脯上钉上一颗金刚石的钉子。
最令塞西绝望的是,安东不仅夺走了她美妙的声音,制成一条海螺项链为己所用,还割下了她的舌头扔到海里喂鱼,使她丧失语言行为能力。最残忍冷血的是,安东效仿宙斯惩罚普罗米修斯的手段,召唤出一只鹫鹰每天去啄食塞西忒瑞亚的鳞片,把她整条尾巴上的鱼鳞一片一片拔光,忍受血肉之躯的痛苦。白天鳞片被扒光,但在夜晚鱼鳞会重新长出来,日复一日承受这样的钻心之痛。
安东站在底下观望着塞西发出尖锐惨叫的狼狈样,令人惊骇万分。除了瀑布倾泻直下的哗啦声,唯一的声音就是令人作呕的嘎吱声和噼啪声。
再定睛一看,安东高高的灰披风的背影朝着袅袅的烟雾慢慢走远了。
他消失在浓浓的烟雾中。
梦里很黑,他只能看见她的背影,她正离他而去,把他留在了黑暗之中。不管他跑多快,总也追不上她;不管喊多大的声,她也不回头。
他在奔跑中,忘掉了一切。
“卡蒂亚!”喊完之后,他心里一急,在半夜的时候睁开眼睛,似乎有好长一段时间再也睡不着。她总在他碰触不到的外围,永远都遥不可及。
“小光。”翔推醒了睡在自己身旁的礼堂光,心里焦躁不安。
“天还没亮……你不困吗?什么事啊?”礼堂光朦胧睁开眼睛,稍作假寐。
翔眨了几下眼睛,才想起他醒来目的是干什么,他的声音微弱而疲惫:“没有……就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什么梦?不会是春梦吧!”礼堂光听到关键字眼,看见翔脸红的样子就浑身打激灵。他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眼里充满了好奇。
“你别说傻话了。我……只是梦见丹妮了,就站在窗前看着我。”
“你别说得这么吓人……肯定是这段时间你没休息好的原因。好好休息吧,明天不知道等待我们的是什么呢……”
礼堂光打着哈欠,又把头重新埋进被子里熟睡下去。
翔看着又睡下去的小光,叹了口气。这段时间翔确实无理由感到心烦意乱,他在尽力压制住某种不安又焦虑的情绪,那个梦扰乱了他所有思绪。
他在恍惚中意识到她用冰冷的指尖划过他的喉咙和锁骨,触感是无比真实。他感觉——她想掐死他。
为什么只有他才会做那么真实的梦?还是说……自己作为地底人拥有通感的天赋,才会探知到虚无缥缈又感觉真实的东西?
窗户是开着的,今夜吹进宿舍的冷风显得格外阴森。翔用双手枕在床上,眼睛直直盯着窗外的漆黑夜空,他不打算再继续睡了,她的倩影一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后来,赛罗来到这个时空的地球告知他们:“白骨岛上封印的那个海妖不知被何人的邪术折磨得奄奄一息。我解除了禁锢她的枷锁,击败了每天扯她鳞片的秃鹫,她的舌头被割掉,耳朵被熏聋,她用手指沾满鲜血写下了那个人的名字——伊莎丹妮。”
听完赛罗的一番描述,礼堂光和翔两人背后发凉,浑身战栗,这种手段残忍至极,令人生不如死。他们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丹妮的所为。
“有很多事你们没有亲眼见过,她很不简单,不同寻常。尽管宇宙中到处流传她已经死了的消息,可事实并非如此……有人曾见证过她与古阿亡灵的结合。”
“她真的结婚了?嫁给我们的敌人?”礼堂光一脸惊异,他大声惊呼起来,他甚至为此感到痛心和遗憾。
翔的脸上没有表露出任何感情,他只是冷漠又低沉地问道:“她还在这个地球吗?”
“是的,现在出现了很多冒充她的人,你们得尽快找到她。”
“新的战争要来临了吗?”礼堂光忧心忡忡地看着赛罗。
“古阿亡灵不久后也会找来这里,他们不仅要找到皇后的下落,而且还会向你们复仇。尤其是你,维克特利。”赛罗提醒道。
翔用嘶哑的声音说,他感到希望渺茫:“找到她……又能做什么?”
“那些人指控她犯下的罪全是诬告,宇宙法庭决定还她一个清白,授予她正式加冕成潘多拉星泰坦王朝君主的权利。”
“只怕她会很难回头。”